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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竟是這位公子的姐夫,這可不就相當於一家人了麼?
而且從表面上看,這一家人的關係倒也還算是融洽,不過私底下卻好像有著難以調和的矛盾……吳將軍教我暫時不要隨便出手也是這個原因麼?
與此同時。
左慈也暗自觀察過了那四個與曹丕、曹純一同進來的人。
他們其中有一人已是發須全白,光從容貌上看起來,至少也得年過古稀,不過精神面貌卻非常的好,目光既清澈又深邃。
另外還有兩人大概在五十多歲的樣子,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唯一那個沒有穿道袍而是穿了直裾的人,年紀則要稍小一些,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下巴上留了一個比較個性的山羊鬍子。
憑第一印象,左慈認為那個看起來年過古稀的白髮老者可能是這些人中道行最高的人,不過也不能排除其他三人藏拙的可能,還有待進一步觀察。
……
如此眾人落座之後。
府上的小美人們很快送上了茶水,吳良邀曹丕、曹純舉杯共飲。
曹丕抿了一口之後,率先開口道:「咦?姐夫,旎兒姐姐怎麼不在?」
「旎兒應是極少出遠門,這次隨我外出有些倦了,回來沐浴過後便去歇息了,我不忍將她叫醒。」
吳良笑道,「二公子勿念,她睡幾個時辰應該便可歇息過來,待她醒來我便立刻帶她一同前往府上拜見丁夫人與其他的夫人,屆時你們姐弟二人亦可好好敘敘舊。」
其實吳良是故意沒叫曹旎過來,這姑娘向來心直口快,又已經知道了瓬人軍如今正要遭遇的事情,方才便一直吵著要回曹府找丁夫人告狀,被吳良安撫了好一陣子才沒去成。
現在要是教曹旎見著曹丕,只怕他還來不及與曹丕說上幾句話,這姑娘便已經跳起來指著曹丕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最重要的是,她這麼鬧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因為這件事肯定是曹老闆的意思,沒有曹老闆的命令,曹丕根本就沒資格動瓬人軍,而丁夫人又是一介女流,就算曹旎跑去告狀也斷然左右不了曹老闆的決定。
「原來如此……」
曹丕微微頷首。
吳良則又笑呵呵的看向與他們一同進來的四人,開口問道:「二公子,這四位看起來有些眼生,不過四位既與二公子同行,我想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我正要為姐夫引薦。」
曹丕似是正等著吳良問這個問題,聞言立刻直了直身子,隨後指向距離他最近的那位發須全白的老者高調說道,「這位仙師姓甘名始,如今已經活了兩百多歲,他最擅長的乃是一門叫做行氣導引的修仙秘術,此術非但能夠天地間的元氣為己所用,從而達到邪氣不入、延年益壽、返老還童之功效,亦可將元氣化為己用,令身體柔軟猶如新生……不瞞姐夫說,莫看這位仙師到了這個年紀,身體依舊柔軟到可以輕鬆鑽過只比腦袋大一點的洞穴,令人驚奇!」
甘始啊……
吳良聽完不自覺的多看了這名老者兩眼。
這個名字便在曹植的《辯道論》中出現過,曹植也的確說他擅長行氣導引,不過只是簡單提了一嘴,並未詳細描述究竟到了什麼程度,畢竟那《辯道論》的主題並不是在宣揚這些奇人異士,而是在公然表達對這些奇人異士與修道的不認同。
而至於行氣導引,吳良亦是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後世這東西已經有了一個極為通俗的名字,叫做「氣功」。
行氣,乃是吐納、呼吸的意思。
導,為導氣令和之意。
引,則為引體令柔之意。
合在一起便是通過呼吸吐納的方式,將天地之間的元氣與精華引入體內,從而實現洗筋伐髓、脫胎換骨、長生不老的養生修仙法。
而像曹丕提到的身體柔軟亦是行氣導引的效果之一,正和了那個「引」字。
不過說起「行氣導引」,後世已經失傳的「五禽戲」便是一種極為典型的「行氣導引」術勢,並且還是已知最早也最具體的導引術勢。
而如今創造了「五禽戲」的華佗就在堂內坐著,並且經歷過不久前的磨鍊,如今已經進化到了神醫完全體,「五禽戲」雖然現在還未創造出來,但肯定已經在他心中,因此若要評價「行氣導引」,華佗定是在座之人當中最有發言權的人。
吳良心中如此想著,卻並未立刻對甘始提出質疑,只是笑著施了一禮道:「幸會幸會。」
「這第二位仙師則姓周名宣,他最擅長為人解夢,曾用他人夢境解出黃巾賊兵敗的日期,還曾解出叛賊的死期,比占卜都要準確。」
曹丕見吳良的反應沒達到預期,又介紹了第二人的身份。
這個周宣亦是曾出現在史書中的奇人異士,而在吳良眼中,他要比甘始更加厲害。
因為據史書記載,他在曹丕登基之後,還在為曹丕解夢時預測出了曹丕即將賜死甄宓的事情,後來又測出曹丕上位之後想將曹植定罪處死、但卻被兩人的生母卞夫人阻止的事情,這的確有些玄乎,就連吳良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過這些未來的事情吳良不需要解夢就能比他說的更清楚,更詳細。
吳良依舊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抱拳:「幸會幸會。」
而曹丕則一邊偷偷觀察著吳良的表情,一邊繼續介紹道:「這第三位仙師姓朱名建平,他是沛國有名的相師,只看面相便可斷人生死陽壽,辯人吉凶禍福,沛國百姓多有驗證,無不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