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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甄宓疑惑的問道。
城南城北傳來的嘈雜聲音已是越來越響亮,瓬人軍眾人亦是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少人已經明顯有些緊張。
但甄宓此刻卻依舊像個沒事人一般神色淡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到底是活了數千年的九尾狐妖。
「勞煩你再給典韋相一回面,看他今夜是否有什麼大的劫難……」
吳良將典韋拉了過來,正色說道。
然而不待他說完,甄宓俏臉上那淡然的神色便已經消失不見,身子亦是猛然前傾了一些,死死盯著典韋的臉龐極為嚴肅的說道:「凶煞之氣已經散開籠罩七竅,他的劫數隻怕是到了!」
「……」
吳良的心臟隨之抽動了一下,腦子裡面頓時一片空白,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最重要的是,此前甄宓曾說過典韋身上的煞氣極為厲害,就連她也沒有辦法看出端倪,因此也無法給出化解之法。
「更奇怪的是……」
甄宓的目光又在瓬人軍的其他人身上掃了一圈,自顧自的說道,「除了他之外,你們剩下的人卻並未受到任何影響,即是說他的劫數與你們毫不相干,今夜恐怕只有他一人要殞命於此,真是奇怪。」
「典韋,上車,今夜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露面!」
聞得此言,吳良當即回頭對典韋喝道。
「公子?」
典韋當然不肯從命,如今戰事就在身邊,正是吳良最需要他的時候。
何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歷史上的命運,又怎能因為甄宓那在他看來毫無根據的一面之辭便拋下自己的職責?
第六百三十四章 你這匹夫
「這是軍令!」
吳良的語氣瞬間重了不少,不容置疑的盯著典韋的眼睛,冷靜的眸子中充滿了壓迫感。
「……」
典韋頓時不敢再說些什麼。
他跟隨吳良已有一年多的時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當中,吳良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與他說過話,哪怕一次都不曾有過。
越是如此,典韋越發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吳良的決心。
雖然兩者的體格完全不在一個維度,典韋哪怕只用一隻手依舊能夠似對付小雞仔子似的將吳良制服,但面對此刻的吳良,典韋心中出現的唯有敬畏。
「諾……」
最終,典韋老老實實的上了馬車,與白菁菁、甄宓、諸葛亮和于吉這些個老幼婦孺待在了一起。
這輛馬車其實並不算小,原本四個人待在裡面空間還有些富餘。
但如今典韋一上去便立刻顯得擁擠了許多。
甚至典韋必須得躬著腰駝著背抱著膝蓋,保持著這副弱小又無助的姿勢才能夠勉強坐下,這畫面從吳良的角度看過去,簡直喜感十足。
但此刻並不是注意這些的時候。
重新將馬車的帘子放下,吳良又看向了楊萬里與其他的瓬人軍兵士:「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任務便是保護這輛馬車,只要有敵人靠近馬車十米以內,不必向我請示立即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擊殺,其餘的時候,我們只管跟在使君後面見機行事。」
「諾!」
眾人應道。
「楊萬里,帶幾個兄弟將我們隨軍攜帶的那幾桶藥材卸下來,還有那些銅罐也一起卸下送入我帳內!」
吳良回頭對楊萬里說道,「我大約需要一盞茶的功夫, 如今使君正在收攏人馬, 應該還來得及,若有人來了及時通知我便是。」
「諾!」
楊萬里等人聞言, 神色立刻變得精彩起來,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那幾桶藥材與那些銅罐組合在一起究竟會變成什麼,他們都曾親眼見識過,那毀天滅地的力量定是終身都難以忘懷。
而現在吳良再一次啟用這些東西, 他究竟打算做些什麼自是不言而喻。
這一刻。
瓬人軍所有人都仿佛剛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從內而外滿滿都是安全感。
叛軍?
那些叛軍最好祈禱曹使君便能夠將他們制服,否則若是輪到我們吳將軍出手,只怕就連個全屍都無法留下了……
……
曹老闆很快便將所有可以動用的有生力量集結在了一起。
如今曹老闆還不確定城外駐紮的大軍是否已經獲悉了城內的具體情況,是否展開了救援行動, 也不確定南北合圍而來的叛軍人數幾何, 因此並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至少短時間之內,一切都只能靠眼前的這千餘名將士。
而最穩妥、也最直接的方式。
自然便是儘快突圍, 只要能夠殺出城外,便能夠與城外的大軍匯合在一起,屆時情況將立刻發生反轉,反倒是那些城內的叛軍成了瓮中之鱉。
但這恐怕並不容易。
如今安邑城的兩扇城門都已被叛軍控制,而攻城戰往往是最難打的,哪怕數倍於敵軍也未必便能夠取得優勢。
僅靠他身邊這千餘將士,哪怕從城內搶奪城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情況極不樂觀。
「子脩, 這回由你來打頭陣,不惜一切代價, 務必儘快奪下城門!」
曹老闆重重按住了曹昂的肩膀, 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
這種極為被動的情況下,身為曹老闆的長子, 曹昂必須身先士卒, 否則軍心恐怕不穩。
但若曹昂身先士卒, 便必然承受更多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