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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這些,吳良便帶著察木王子試圖混出甄宓。
結果才來到甄府門口,他們二人便被守門的家僕攔了下來。
「劉能,玉田,你們這是要出去啊?」
吳良與察木王子如今已經成了家僕的名人,畢竟可不是誰都能在進入甄宓的第二天就晉升成為書僮,而且還是甄宓的書僮,這是甄府多少男僕的夢想,簡直羨慕嫉妒恨……他們當然不敢對甄宓有所覬覦,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心中希望距離甄宓近一些的騷動。
再加上吳良別具一格的短髮與察木王子那頗為少見的西域面容。
如今甄府的家僕已經沒人不認識他們兩個,哪怕他們兩個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家僕姓甚名誰。
「幾位大哥辛苦,我們二人來到中山還未曾好好轉過,如今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這會又正好不當職,因此想出去轉一轉。」
吳良相當客氣的笑道。
「這……」
家僕們頓時面露難色,其中一人走上來攬住吳良的肩膀小聲說道,「劉能兄弟,不是兄弟不給你面子,只因方才小女公子特意派人前來囑咐,說你如今已被委以重任,若無小女公子許可,不得擅自離開甄府,莫要令我們為難啊。」
「……」
甄宓果然已經在防著他了。
而且這是一件小事,根本就不需要通過甄儼,甄宓一人便可做的了主,下面的家僕也肯定不敢違抗。
聽到這話,察木王子不由的看向了吳良。
時至此刻他也終於親身感受到了一絲危機,看來甄宓是鐵了心要將吳良留在甄府,而在這之前,他其實並沒有太將早飯時說的話當一回事。
「即是小女公子的意思,我又怎敢違抗。」
吳良面色不變,微微點頭卻又問道,「那玉田呢?小女公子可曾禁止他外出?」
「小女公子倒並未提及玉田,對他應是沒有什麼禁令。」
家僕看了察木王子一眼,搖頭說道。
「知道了,多謝兄弟。」
吳良笑了笑,帶著察木王子重新折返了回去。
看來甄宓並沒有將察木王子當一回事,也並不知道甄府之外還有接應吳良的人,否則又怎會只對他下禁令,卻忽略掉了察木王子。
不過為了防止甄宓還留了一手,導致暴露自己的實際情況,吳良也並未在這個時候堅持讓察木王子外出,而是教他等到不怎麼受關注的時候,再漫不經心的單獨混出去,那時再與外面的瓬人軍眾人聯繫不遲。
至於進府之前與瓬人軍眾人商量的秘密傳信方式。
吳良則選擇暫時棄之不用。
因為那秘密傳信方式要在夜間進行,而到了夜間塗山女嬌便可肆無忌憚的上甄宓的身,再加上還有那麼一群在甄府內神出鬼沒的狐狸,暴露的風險只會更高。
就這樣,吳良暫時蟄伏了下來。
結果才剛到了下午他便又聽到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袁紹要來拜會甄家!
這消息乃是自其他家僕口中傳出。
至於袁紹此行究竟所為何事,自是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畢竟這種事情本就不是他們這些身份低微的家僕有資格多問的,無非甄家人怎麼安排他們怎麼行事就是了。
他們只知道家主甄儼已經下令,命他們最近幾日加強戒備,發放賑糧的事情也暫停了下來。
而中山國太守亦是已經下令將在今夜開始宵禁,任何人過了戌時便不得外出,違者嚴懲不貸,至於那些個此前進入城內的流民也將被整合起來全部趕到了城外,並且在解除宵禁之間禁止再進入城內。
「不愧是袁本初,這陣仗可真是不小啊。」
枕著雙臂躺在床上,吳良微微蹙眉,沉吟著自言自語道。
「劉能哥,此事對我們可有什麼影響?」
察木王子有些擔憂的問道。
「最大的影響便是,最近一段時間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了,否則那便是頂風作案,不但要承受甄宓與甄府這邊的壓力,還要同時承受中山國守軍與袁紹隨行軍隊的壓力,稍有疏忽便可能萬劫不復,逃出生天的機會極其渺茫。」
吳良直了直身子,正色說道。
「那咱們就這麼留在甄府?」
察木王子面露驚色,連忙追問。
「暫時只能如此,見機行事吧。」
吳良點了點頭,說道,「而今之際,應是儘快知會咱們留在外面的人,告訴他們咱們目前的情況,教他們安下心來的同時也莫要輕舉妄動,而以楊萬里的本事,想來探得袁紹要來拜會甄府的消息並非難事,沒準兒知道的比我們還要更早,如今最令他們心焦的便是我們的情況了。」
「那我儘快想辦法出去一趟?」
察木王子接著又問。
「嗯……」
吳良沉吟片刻,終於還是點頭說道,「你立刻出去一趟,不過不要與咱們的人接觸,即使見到了也要假裝不認識,更不要有任何交流,只需在到達此前約定的地點後,在地上畫下一個圓圈,他們自然便會明白我的意思。」
「好!我記得此前的約定,圓圈是按兵不動的意思。」
察木王子起身說道。
「你記得就行,沒必要說出口!尤其在甄府之內,甄宓比你想像的更加危險,因此哪怕是夢中也絕不要再提及這些事情,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