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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被包圍了,東南西北皆是兵馬,如鐵桶般水泄不通。
「公子,你看這……怎麼辦?」
楊萬里跑到吳良身邊,說話的同時呼吸有些急促,可見就算是他也已經開始緊張。
典韋雖依舊面無表情,但卻已經默默的取下了背後的子母雙戟,儼然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
「傳令下去,告訴大夥不必驚慌,一切都交給我,我既然選擇帶領大夥出逃,便一定會確保大夥平平安安的離開此地!」
吳良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望向曹丕與曹純所在的方向,一邊對楊萬里喝道。
楊萬里下去傳令,旁邊卻傳來程昱的一聲嘆息。
「唉……」
只見程昱誠懇的望著吳良,施禮說道,「有才賢弟,你好人做到底,勞煩再命人將老夫綁起來吧,綁得越緊越好,老夫這把老骨頭還受得住,先行謝過了。」
「好說,要不要我再命人將你毆打一頓,你身上帶些傷才更像人質。」
吳良回頭說道。
「這就不必了……有才賢弟,該說的話老夫已經說過,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老夫還是在多嘴一句吧,你如今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有時多為自己與家室考慮一下並不寒磣,言盡於此。」
程昱又苦口婆心的道。
「嗯。」
吳良微微頷首,沖典韋使了個眼色。
典韋立即抽出麻繩上前,在程昱的吃痛鬼叫聲中給他綁了個結結實實,比程昱以為的緊顯然還要更緊了一些。
與此同時。
瓬人軍骨幹們亦是紛紛湊到了吳良身旁,他們雖然沒有說多餘的話,但眼神與表情中的那抹堅定不難看出他們決定與吳良共同進退的決心。
「君子,這些應該都是我父親的人馬吧?」
曹旎走上前來扯了扯吳良的袖口,小臉之上掛滿了歉意與不安。
吳良怎會看不出來,逃亡的這些天最難過的便是這個姑娘,她臉上的愁容幾乎從未消失過,性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活潑好動,已經很久沒有說過一句話了,就算吃飯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默默的躲到一邊,極為敷衍的吃上一點點。
吳良特意教白菁菁與甄宓多與她說說話,自己閒來無事也會過去與她閒聊幾句。
可就算如此,也不曾令曹旎的情緒發生任何改變,換來的只是她的日漸消沉與日漸消瘦。
吳良明白她的心思。
瓬人軍眾人也明白她的心思。
其實大夥沒有一個人因為這件事在心中怪她,畢竟她不過是一介女流,根本沒有資格影響與左右曹老闆的決定,甚至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她也像所有人一樣一無所知。
但曹旎顯然不這麼認為。
她依舊固執的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讓自己陷入左右為難的漩渦之中,她沒有辦法自己解開這個心結,其他人的勸說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尤其是現在。
見到瓬人軍眾人陷入如此困境,她心中的掙扎立刻變得更加強烈,倘若瓬人軍因此受到傷害,而這傷害正是來自她的父親,她覺得自己今後將無顏再面對瓬人軍眾人,更沒有資格繼續留在吳良身邊。
「不必在意,更不必內疚,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此事與你無關,這是瓬人軍與你父之間的矛盾,早在瓬人軍成立之日便註定不可避免。」
吳良捏住曹旎的小手,目光溫柔的說道。
雖然此前吳良曾因史書中的相關記載排斥過曹旎,但自打迎娶曹旎之後,他早已改變了成見,而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面前這個小姑娘令人心疼。
「君子,若真是我父來了,稍後可否請君子允許我先與我父說幾句話。」
曹旎微微點了點頭,眸子閃爍著對吳良說道。
「此事怕是……」
吳良覺得沒這個必要。
但話未說完,曹旎竟身子一矮,緊緊抓著吳良的手淚眼婆娑的懇求道:「請君子答應旎兒,旎兒知道父親的性子,也知道旎兒的話未必能夠改變父親的決定,但我們畢竟父女一場,有些話若是現在不說,今後怕是便再也沒機會說了!」
「這……好,我答應你。」
吳良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答應下來。
曹旎畢竟是曹老闆的親生女兒,以吳良對曹老闆的了解,心知不論他與曹老闆鬧到哪一步,曹老闆都絕對不會對曹旎下手,倒也不用擔心曹旎的安危。
另外,曹旎說的不錯,這次逃走之後吳良肯定不會再與曹老闆接觸,曹旎追隨於他,的確如果有些話現在不說,今後便再也沒有機會說了,確實應該給曹旎一個與父親,與曹氏道別的機會。
甚至有那麼一秒鐘,吳良覺得應該將曹旎還給曹老闆,而不是帶著她一起走……
……
瓬人軍眾人被圍困在了河畔,四面楚歌。
曹丕與曹純等人方向的追兵慢慢向吳良這邊逼近,不過最終還是百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此刻吳良與瓬人軍眾人終於看清楚,在曹丕與曹純中間的位置多了一匹高頭大馬,這匹馬吳良十分眼熟,正是此前曹老闆曾經賞賜給他的神駒絕影。
而在絕影之上坐著的那個身材略顯矮小的黑胖子,吳良則更加熟悉,他不是旁人,正是預料中的曹老闆。
「有才,你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