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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總帳看了片刻,吳良抬頭問道。
「正是。」
王慶連忙點頭道,「剛開張時,按照賢弟的意思,愚兄先制了一批雪花鹽,帶上鹽一家一家走訪了陳留的士族,每家送上一斤當做拜禮,還特意向他們說明了雪花鹽的益處,那時起咱們曹氏鹽行的雪花鹽便成了士族必選的好鹽,幾天之後便迎來了許多訂單,可謂是一鳴驚人,只可惜那時咱們的鹽場規模尚小,哪怕連夜製鹽也不能滿足需求,因此便只有收益還是少了一些了。」
「哦……」
吳良微微頷首。
心中卻在想,這還少?
已經不少了好麼!
需知在漢朝官制中,便是一人之下的三公,不提那些見不得光的灰色收入,一年的俸祿也就5000石糧食罷了。
如此比較起來,這鹽行的收益已經相當可觀了。
此前他將鹽行的經營全部交給了王慶,只有在上次自樂安國回來,與王慶交代聯合聞人家購置海鹽的事時,才簡單的問了一句,只知道鹽行發展的還算不錯,也並未深入了解。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
因此在他看來,鹽行才剛剛起步,不但要擴展鹽場規模,還要擴大經營範圍,在各地鋪設鹽行分店,如此投入定會不小,所以初期能夠達到收支平衡便已經算不錯的了。
結果沒想到第一個月便已經實現了如此可觀的盈利。
這著實給了吳良不小的驚喜。
「第二個月,總計收入粟米七百六十石,布帛五百一十匹,黃金一百斤……」
這已經不只是翻了一倍,而是翻了好幾倍……
吳良心中越發驚喜。
這段時間曹氏鹽行的門店已經順利在陳留鋪開,也正是吳良自樂安國回來的時候,那時王慶還向吳良提到過一個向陳留郡周圍的幾個郡擴張經營時遇到的現實阻礙——市劵。
畢竟出了陳留郡,程昱便不能再為曹氏鹽行提供便利,想要再繼續開設分店,便需要通過購買或是其他的方式獲得朝廷頒發的鹽行市劵。
結果當時吳良卻只是淡然一笑,反問了王慶一個問題:「你忘了咱們鹽行的招牌了?」
「曹……氏?」
王慶一愣。
「放心去開吧,這便是咱們的金字市劵,看到這招牌,除了使君本人之外,沒人敢來找咱們的麻煩。」
於是,曹氏鹽行正式進入了瘋狂擴張模式。
正如吳良所想的那般,哪怕是搶了其他鹽行的生意,那些鹽行也只得忍氣吞聲,而各地的縣令太守更是見了也假裝沒看見,根本沒人來找曹氏鹽行提市劵的事情,仿佛默認了一般,同樣沒有人敢在曹老闆面前提起此事。
以至於曹老闆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曹氏鹽行的事情。
否則曹老闆肯定不可能不過問,曹氏鹽行也不可能相安無事的經營到現在……不過就算過問了也無所謂,吳良此前早就與王慶簽下了一份合約,曹老闆就是最大的受益人,若曹老闆問起來,只需將那份合約交給他即可,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大功!
有哪個老闆會不喜歡「主動加班」為自己的蘭博基尼努力的員工呢?
「第三個月,粟米一千二百石,布帛七百五十匹,黃金一百六十斤……」
收益依舊在突飛猛進。
不過再想想,此時曹氏鹽行在兗州已經頗具規模,而一個兗州要比後世除去邊遠地區的一個行政省還大,就算此時人口不如後世,社會生產力也極低,但雪花鹽的定價本就是面對那些占據了絕大部分社會資源的士族,這收益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月的帳本還未收回來,不過據愚兄了解到的情況,這個月的收益還有更大的突破,光是粟米似乎已經突破了兩千石,其他還需另算。」
王慶適時補充道,「不過接下來的增長速度應該便要放緩了,咱們鹽行在兗州的門店已經接近飽和,雖然使君已經控制了徐州一大半的地區,但徐州靠海,那裡的海鹽資源頗為豐盛,開設鹽行售賣雪花鹽的收益遠不如內陸,因此我不打算繼續在徐州增設鹽行。」
「你的想法是對的,就算要在徐州增設鹽行,也要等使君徹底拿下徐州,占據穩定下來之後再增。」
吳良點了點頭,說道。
短短三個月總計收穫粟米二千一百九十石,布帛一千三百七十匹,黃金二百七十六斤……這還只是起步。
就算曹老闆分得四成,他與王慶各自分得三成。
亦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在如今通貨膨脹極其嚴重的亂世,換算成黃金,怎麼也得有個幾千金。
這怎麼也抵得上成功盜一次黃金如山的皇室漢墓了。
最重要的是,這還不像盜墓一樣,只是簡單一錘子買賣,後續還會不斷產生收益,妥妥的可持續發展。
曹老闆就算再傻,也定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尤其與朱家聯合陳留士族湊出來的五千石糧食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若非賢弟提攜,愚兄哪裡能有今天的光景,王家恐怕永無翻身之日了。」
王慶一臉感激的嘆道。
「錢財還是小事,我看這次使君來了,餘年兄說不定能像我一樣混個校尉噹噹,或許就是最近幾日的事。」
吳良笑呵呵的道。
「賢弟要保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