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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豐又連忙說道。
「此事已不是你做不做官的事,而是關乎整個戲家的臉面與聲譽,如何能輕易善罷甘休!」
戲忠皺眉道。
「舅舅說的是。」
周豐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話尾略帶了一些不易察覺的顫音。
……
兩日後。
戲忠來到鄄城向曹老闆復命,很快便聽說了一些有關吳良的事跡。
其中人們說的最多的還是吳良提前預警,教曹老闆家眷及時逃出虎口、又巧施妙法救下曹鑠性命的事情。
至於其他的事情便都與軍務有關,知道內情的人不多,更不會到處亂說。
此次前來,戲忠並沒有帶著周豐。
反正鄄城與鄆城距離不遠,幾個時辰便能來回,需要時派人去將他叫來便是。
這次戲忠來到鄄城,首要目的便是替周豐平反,好教曹老闆知道那個叫做「吳良」的奴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為戲家家風正名!
不過在這之前,戲忠並沒有武斷行事。
他想先多了解一些有關吳良的消息,不只是為了知己知彼,也為對周豐所說的事情有一個更為準確的評判,免得鬧出烏龍。
然後。
他就在曹府門口遇到了剛從吳良府上回來、口中正罵罵咧咧的曹旎:「我明明從門縫裡看到躲進了後院,卻敢叫傭僕聲稱不在將我拒之門外……好你個挨千刀的吳有才,我定饒不了你!」
「女公子。」
戲忠拱手施禮道。
「是志才叔啊,好些日子沒見你了呢。」
曹旎回過神來看到戲忠,立了換了副乖巧模樣甜滋滋的道。
「多謝女公子掛念。」
戲忠笑了笑,接著又道,「女公子,我方才聽你說起吳有才,這吳有才可就是瓬人軍司馬吳良?」
「志才叔怎麼知道?就是他!」
曹旎乖巧的模樣瞬間蕩然無存,咬牙切齒的罵道,「此人可不是好人!既卑鄙又無恥,既詭計多端,又陰險狡詐,從他口中從來聽不到一句實話,志才叔若是見了此人可要防著他,千萬不要被他蒙蔽!」
「這……」
戲忠一愣,下意識的道,「女公子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我剛進城便聽說他神機妙算,還出手救了二公子性命,又怎會是這樣的人?」
「志才叔,你怎麼也被這些表象騙了?」
曹旎接著罵道,「此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是好人,但見過幾次面之後卻才發現,他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在我父面前表現,為了立功升官不擇手段,對我們這些家眷何曾有一絲敬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應接不暇的戲志才
「……」
這次戲忠乾脆沒有接話。
如果說曹旎前面那幾句話或許還有那麼一丟丟可信的話,後面這幾句話乾脆就沒有任何可信度可言了……
對使君家眷不敬,那與對使君不敬又有何異,這不是茅廁里打燈籠——找屎?
而且曹旎的話本就前後矛盾。
但凡是為了立功而不擇手段的人,那必是善於溜須拍馬之徒,這樣的人若是有機會接近使君家眷,都恨不得將每一個家眷當做祖宗供起來,哪會有一絲的不敬?
這完全不符合情理!
因此聽了曹旎的話,戲忠反倒有些迷糊。
他覺得曹旎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還真不好說,反正不要接話就對了,這裡可是曹府門口,不管認同還是不認同,若被有心之人聽去,總歸都會留下一些話柄。
「志才叔,你怎麼不說話?我與你說,這個吳有才……」
曹旎正在氣頭上,話匣子一打開就說個沒完,正要繼續纏住戲忠吐出心中不快。
結果話才說了一般便見戲忠的目光已經越過她看向了她的背後,然後拱手施了一禮,低頭道:「見過丁夫人。」
「母親!?」
曹旎語氣一滯連忙回頭,果然見丁夫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後,此刻正板著一張臉盯著她。
「曹旎,你先去我房裡候著,我有話與你說。」
丁夫人語氣冰冷的道。
「母親,我……」
曹旎心中一緊,連忙想要解釋。
「去!」
丁夫人杏眼一瞪,聲音低沉的喝了一聲。
「是……」
曹旎眼中划過一抹怯意,再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施了個禮進了曹府。
直到這時,丁夫人的臉上才又露出一抹大方和善的笑意,沖戲忠歉意一笑,說道:「見禮了,軍師莫要聽旎兒胡言亂語,小孩子家家說話做不得數的。」
「……」
戲忠也沒有接話,是微微躬身作為回應。
這話雖算不上送命題,但也不是他能夠贊同或是反對的問題。
贊同,那就是贊同曹旎確實是胡言亂語。
反對,就就是反對丁夫人的話。
怎麼接都不會合適。
丁夫人笑了笑,又道:「軍師可是來找君子的?如今君子正在後堂與夏侯太守、荀司馬、程縣令議事,快請進來吧,來人,帶軍師去見使君。」
「謝夫人。」
戲忠這才說道,跟著一名親衛向院內走去。
……
丁夫人房內。
「將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