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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乃是使君直隸的瓬人軍,只聽命於使君一人。」
吳良笑呵呵的將曹老闆搬了出來,希望郝萌知難而退。
「瓬人軍?」
結果郝萌竟直接忽略掉了更加重要的前綴,眼中划過一抹不屑,故意大聲對自己的屬下問道,「瓬人不就是造陶簋的勞役麼?」
「哈哈哈,將軍所言極是!」
那些兵士紛紛笑了起來,同樣大聲應道。
笑罷郝萌便又板起臉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指著楊萬里對吳良說道:「既然如此,此人我便帶走了,帶走他的人乃是呂將軍麾下郝萌,日後有人問起來你若不知如何交代,如此回答即可。」
話音落下。
那些兵士便已經衝上來準備拿人。
?
典韋頓時眼珠子一瞪,雙手摸住了掛在身後的一對手戟。
其他瓬人軍兵士亦是嚴陣以待,開什麼玩笑,當我們全都是擺設麼,竟敢當著我們吳將軍的面動我們瓬人軍的人,活得不耐煩了?
「且慢。」
吳良卻是絲毫不慌,輕輕挪動了一下腳步便擋在了瓬人軍與郝萌等人中間,臉上依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
其實他一早就知道呂布集團作風不怎麼好。
此事史書中便有記載,前些年呂布殺了董卓,後來又被趕出京城之後,他先去投奔了袁術,但袁術嫌他「自恃有功而十分驕恣、恣兵抄掠」,所以沒有接收他。
後來呂布又轉投袁紹,依舊是自恃有功向袁紹要求增加軍隊,他手下的將士亦是時時搶劫掠奪,搞得怨聲載道,袁紹也開始疑恨他,甚至動了殺心。
以至於呂布不得不偷偷逃跑,恰逢張邈、陳宮生了反叛之心,這才來了兗州……
如今看來,歷史果然寫錯,哪怕現在就在曹府門口,面對的還是曹老闆直隸的軍隊,就算是瓬人軍,一般人應該也不敢亂來,但這郝萌居然就敢,的確有夠囂張,有夠恣意。
不過這一次遇上了吳良,他是註定不能如願了……
「你要阻我?」
郝萌眼睛一豎,蹙眉說道。
「豈敢,只是有些事想先打聽清楚,到時才好向上面交代。」
吳良笑呵呵的道,「敢問郝將軍是何軍階?」
「我們郝將軍如今已官拜校尉,再過幾日使君封賞諸將,恐怕仍要晉升。」
不待郝萌說話,一名舔狗兵士已經搶著介紹了起來。
懂得都懂,領導哪有自己介紹自己的,不但有些尷尬,還有那麼點跌份。
舔狗兵士自然也是名副其實,郝萌現在明明只是個校尉,他們卻已經以將軍相稱,這可比後世官場中去掉「副」字的叫法過分多了。
這倒在吳良的預料之內。
雖然呂布集團與曹老闆這邊官階不太一樣,但高順也才是中郎將,張遼也才是相當於校尉的太守,這郝萌何德何能能夠在他們之上?
「原來是個校尉啊……」
吳良微微頷首,依舊笑呵呵說道,「那郝將軍可就不能拿楊萬里了,郝將軍是校尉,楊萬里如今也是校尉,軍階相同,郝將軍若是要執意如此,可就不是手伸得太長那麼簡單的事了,這得叫兵變,郝將軍難道要在使君家門口兵變不成?」
「校尉?」
郝萌頓時愣住,一臉懵逼的望向楊萬里。
「唉?」
楊萬里也是愣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成校尉了?
吳良升了中郎將之後,只將典韋一人提拔成了校尉,而他則升成了軍候,距離校尉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瓬人軍與其他的軍隊還不一樣。
很早以前曹老闆便已經給吳良放了權,瓬人軍中一切任職他都不會過問,隨便吳良怎麼玩都沒問題,哪怕是吃空餉也由得他來,而為了教曹老闆徹底放心,吳良也向曹老闆承諾過絕不擴充編制,永遠就那麼幾百號人。
所以吳良在瓬人軍內還真有指鹿為馬的權利,他說楊萬里是校尉,那他立刻就是校尉,立刻便能夠享受校尉的待遇。
當然。
這方面吳良一直以來都是比較有分寸的,通常都是論功行賞,不會由著性子分封官職。
畢竟哪怕是這麼幾百號人的組織,一旦分封官職有失公允,亦是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從而導致內部管理混亂,下面的人離心離德。
「楊萬里竟已是校尉?!」
郝萌手下的那些兵士身子更是顫了一顫。
這還不到一年的功夫,楊萬里竟就從一個斥候變成了一員能夠與郝萌平起平坐的校尉?!
我們不能接受!
在曹軍升官發財難道就是這麼容易的麼?
他們只是不能接受,卻又不能不信,畢竟這可是曹老闆家門口,絕對沒有人敢在這裡冒充軍官招搖撞騙,那不是提著燈籠上茅房——找屎麼?
一時間。
他們的眼中浮現出了濃重的羨慕之色,瞧瞧人家楊萬里,已經從一個朝不保夕的無名小卒搖身一變成了校尉,人家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啊?
「郝將軍還有事麼?」
吳良瞥了郝萌一眼,接著笑道,「若是沒事的話,楊校尉便要前去向使君復命了,他日得了空再與郝將軍敘舊。」
說完,也不等郝萌做出回應。
吳良便帶著楊萬里與瓬人軍眾人大搖大擺的繼續向曹府行去,而這一次,郝萌果然沒有再出言阻攔,那些兵士更是極為小心的躲到了一旁,生怕不小心礙了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