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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看我,注意安全!」
白菁菁原本還撐得住,結果被他這麼一看,俏臉瞬間便掛滿了晚霞,卻又故作正經的瞪起一雙美眸斥道。
其實她很想勸說吳良乾脆放棄這口青銅棺材。
但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她已經足夠了解吳良的性子,深知在這種事上,哪怕便是天塌下來吳良也斷然不會輕言放棄,所以……還是提醒他小心一些吧。
「你放心,你的快樂便是我的快樂,我自然會小心守護我們的快樂。」
吳良騷騷一笑,卻也很快便又嚴肅起來,鄭重的沖白菁菁點了下頭,而後慢慢的將手伸向棺蓋上的孔洞。
「公子且慢!」
于吉卻又在這時候沖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將一張皺巴巴的黃紙貼在了吳良捋起的左臂上,一邊貼一邊道,「公子,此乃老夫繪製的護身咒,或許能保佑公子安然無事。」
吳良看了一眼手臂上符咒,這符咒似乎是剛剛繪製而成,上面那紅色的顏料印跡還未乾涸,甚至一些筆觸較深的地方紅色顏料正在緩慢的滑落,在黃紙上留下好幾道紅色痕跡。
「老先生,你繪製的符咒真有用?」
吳良奇怪的問道,此前他一直以為于吉像那些所謂的大師一樣,玩的那一套符咒根本就是愚昧百姓的手段,因此一直都沒放在心上。
「沒用,全都是唬人的。」
于吉竟很是坦然的搖了下頭,接著又一本正經的道,「不過老夫為公子繪製的這張護身咒卻有些不同,這符咒乃是老夫使用自己的鮮血繪製而成,老夫竊以為,老夫能活這麼大年紀無病無災,定是受了上蒼佑護,因此老夫的血或許也有那麼點功效,沒準兒這符咒用了老夫的血,便能稍微起些作用,起碼圖個心安不是?」
「……」
吳良這才注意到,于吉的右手拇指正有一抹血跡。
這老童子也是有心了,雖然想來這護身咒應該還是沒什麼用,但吳良心裡還是有點窩心,於是對于吉點了點頭,發自內心的道:「老先生,謝了……其實我倒以為你能活這麼大年紀,主要是因為你足夠苟。」
當然。
後半句吳良只是在心裡過了一遍,並未說出口,畢竟人家老童子此舉也是一片好心,怎麼能當眾打人家的臉呢。
……
片刻之後。
吳良終於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將手伸入了青銅棺材。
他緊張麼?
自然緊張,否則在這之前他就不會將這事推給曹昂,可惜曹昂沒能堅持下來,吳良才不得不自己下場。
不過曹昂也並非毫無貢獻。
好歹他為吳良打了一個頭陣,讓他得知棺材裡面還有一種「毛絨絨的東西」,再加上曹昂最終安然無恙,吳良雖然緊張,但起碼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打底,知道自己會摸到什麼。
很快,他手上的皮膚便感受到了棺材那不太一樣的陰冷氣息。
接下來便是絲綢與覆蓋在絲綢之下的屍首。
吳良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擴大摸索範圍。
他的手心也是已經冒出了冷汗,但好在SAN值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終於。
「~~~」
他摸到了曹昂口中那個「毛絨絨的東西」,左手像曹昂之前一樣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那毛絨絨的東西觸碰到手指的時候,奇異的觸感無疑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吳良極力保持著克制,如此遲疑了片刻,確定那毛絨絨的東西並沒有任何動靜之後,他才再一次慢慢抬起左手摸了過去。
毛質不軟不硬,有點像前世撫摸過的金毛的毛皮。
不過這毛似乎沒有金毛長,而且也不帶有任何溫度……至少可以排除這玩意兒不是尋常的活物,若是某種不知名的邪物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確認過這些信息,尤其是在撫摸的過程中並沒有受到「攻擊」之後。
吳良略微定了定神,膽子也略微大了一些,張開五指小心翼翼的向那「毛絨絨的東西」抓了下去。
這一抓並沒有捏到血肉或是骨骼的豐滿感覺,倒像只是抓住了一層單薄的皮毛,甚至略微用力便能夠將其拎起來。
「呼——!」
吳良頓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玩意兒大概率就是一張陪葬的皮毛,而並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結論自是令吳良心中大定。
說不慌那是假的,他也是平生第一次做這種事。
此刻不只是他的手心,便是鬢角與背心都已經流出了冷汗。
「沒事吧?」
白菁菁見他這副模樣,也是略微安心了一些,一邊柔聲詢問,一邊走上前來不動聲色的用一塊絹布拭去了吳良鬢角的汗珠。
「問題應該不大。」
吳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疲憊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摸索。
他現在的摸索方向主要是棺材的上半部分,也就是棺蓋的背面,在他看來,若是這個棺材有什麼開啟機關,大概率應該在與棺蓋連在一起。
如此越過那塊「皮毛」,吳良儘可能的將左臂多伸孔洞一些,左手慢慢的以一種可以稱之為掃蕩的方式在棺蓋背面摸索。
棺蓋的背面也包上了一層絲綢內襯,入手光滑而又細膩,不過照樣有些陰冷。
如此以肩膀為圓心,手臂為半徑,吳良很快便摸索過了左手所能到達的棺蓋背面的大部分地方,依舊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