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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公子這是又打算幹壞事了麼?
不過典韋還是很快應了下來:「諾,我這就去辦。」
「還有,先上酒,菜與肉食慢點,不急。」
吳良又叫住他補充道。
「諾。」
典韋又應,這才轉身離去。
「呵呵。」
望著典韋的背影,吳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其實他也沒打算干多壞的事,更不是想看郭嘉出糗,只是希望郭嘉快速進入狀態,哪怕再清醒再理智的人,一旦受到酒精的刺激,都一定會更容易「敞開心扉」,原本絕不應該說出口的話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了。
至於「泰誓」。
吳良雖然也不是沒有想過用在郭嘉身上,但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既然不希望曹老闆知道「泰誓」的事情,那麼自然也不應該對曹老闆身邊的人下手,否則很容易便會引起曹老闆的注意。
曹老闆本人就更不用說了,他這樣的老狐狸斷然不會輕易著道,吳良若是有對他下手的心思,八成會落得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實在太過冒險。
……
郭嘉才在客堂內坐定不久,吳良便已經後腳趕到。
隨他一同到來的便是兩罈子酒。
「郭祭酒久等了,我已命人去準備菜餚了,不過事出突然,菜餚上來還需一會功夫,酒倒是現成的,不如你我二人先一邊飲酒一邊等菜?」
吳良在主位上坐好,指使著進來送酒的人將酒放到了指定的地方,笑呵呵的對郭嘉說道。
空腹飲酒。
還用碗。
喝的還是吳良估計肯定在80度往上的蒸餾酒。
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吳太史客氣了,我來府上本就是為了討酒,那菜食上與不上有什麼打緊。」
郭嘉倒並未對吳良命人送上來的酒碗提出什麼異議,而是率先伸著脖子湊向了案几旁邊那個已經開了封的酒罈,閉上眼睛用力嗅了一下。
「嘶——吳太史的酒味道果然與眾不同,僅是聞上一聞我便有些醉了!」
郭嘉一邊發表著自己的感觸,一邊看向身旁拿著一個酒提子正要為他沽酒的瓬人軍兵士,笑著說道,「不勞你了,我自己來。」
「這……」
吳良家中沒有家僕,那瓬人軍兵士也是平時護院,需要的時候臨時拉來幫忙的,見郭嘉伸手來取酒提子,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不該給,只得看向了吳良。
「既然郭祭酒要自己來,你們便去吧,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吳良點了點頭,命自己身邊的瓬人軍兵士也留下酒提子一同出去,只留他與郭嘉二人在客堂之內,如此若郭嘉果真有什麼話要私下說與他聽,亦可避人耳目。
「諾。」
「吱嘎——!」
當客堂的門關上的時候。
郭嘉已經將自己的酒碗盛滿,小心捧著酒碗,這個傢伙也不急著喝下去,而是低著頭細細的觀察碗中的燒酒,一邊看還一邊繼續評論:「吳太史的酒晶瑩剔透宛若清泉,味道卻又如此濃烈,在我眼中,這已經不只是酒了,而是精雕細琢的藝術,想不到吳太史的釀酒工藝竟達到了如此地步,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郭祭酒謬讚了。」
吳良也給自己沽了些純度很低的粟米酒, 笑著說道,「這酒也是分人的,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有人吃起來直呼過癮,但有人吃起來卻只會覺得它過於辛辣難以下咽,郭祭酒可以先嘗一嘗,若是實在喝不慣,我便教人撤了,為郭祭酒換些尋常的粟米酒來。」
「不必!曹安民喝得,我便也喝得。」
郭嘉卻如同搖晃葡萄酒杯一般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酒碗,煞有介事的對吳良說道,「這酒啊尋常人都不會品,品酒便必須一大口灌入肚中,待那酒中的香氣慢慢自咽喉盪回口鼻之中,才能充分體會其中的美好,似尋常人那般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口鼻早已被酒水中的其他味道占據,酒中的香氣自咽喉盪回來時便難以察覺了,那才是暴殄天物。」
「???」
這說法聽的吳良滿頭問號。
這番話乍一聽似乎有些道理,就像剛喝完了可樂再去吃一個蘋果一樣,此時嘴裡的味覺器官早已被可樂中的糖分占據,蘋果便只能吃出一個酸味了。
但細細一想又是歪理。
似郭嘉這般說法,吳良真心不確定自咽喉中盪回的是所謂的酒香,還是夾雜著食物殘渣與胃酸氣味的令人作嘔的酒嗝。
所以……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咕嚕——咕嚕——咕嚕——」
伴隨著連續三個喉嚨涌動的聲音,郭嘉手中的酒碗已經空了。
第七百七十七章 寶珠
「臥槽……」
這下反倒是吳良有點頭大。
雖然是郭嘉不請自來討酒吃,吳良也的確有將他灌多的心思,但似郭嘉這樣豪放的喝法,吳良便不得不擔心了。
這種度數的蒸餾酒,又是空腹,又是一口悶,很容易就會出現酒精中毒的狀況,搞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儘管這個時代並沒有同桌喝酒出了事全桌都要負責的法律,可若是郭嘉真有個三長兩短,吳良在曹老闆那邊也不太好交代啊:怎麼著吳有才,戲志才不在了我好不容易找來這麼個對胃口的「奇佐」,你才回來頭一天就給我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