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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了後世,翡翠的產地便只有緬甸了,因此也被稱作緬甸玉。
也不知道這兩塊玉石究竟從何而來,甚至吳良都不敢確定這就是翡翠……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這玩意兒如此晶瑩剔透,比一般的玉石看起來珍貴許多,帶去出絕對值錢,莫說這可能是玻璃種翡翠,這個時代哪怕是後世的一塊極為普通的玻璃,也完全可以當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叫賣。
吳良決定將他們帶走。
不過不是為了獻給曹老闆邀功,曹老闆要的是天下,就連與製作成了傳國玉璽的「和氏璧」齊名的「隨侯珠」都能夠交給吳良使用,這樣的玉石自然無法給她帶來太大的驚喜。
也不是為了拿去換錢,吳良現在好歹也是一縣之候,下面有幾千名食邑養著,根本就不缺錢糧,曹老闆也是一樣,就算這兩塊玉石再值錢,在他那數以萬計的軍隊面前,換來的錢財同樣只是九牛一毛,恐怕連塞牙縫都不夠。
他是打算將這兩塊玉石帶回去尋找工匠打磨成鏡片,而後再製作成可以遠視的「望遠鏡」,也可以製作成為可以觀察入微的「放大鏡」,以此來滿足自己某些特定情況下的盜墓需求。
其實吳良對於煉製玻璃的工藝也是有那麼點了解的。
可惜只是表面上的了解。
很多人以為只需要將富含「二氧化矽」的砂石進行燒制便能夠得到玻璃,確實可以這麼說,但其實實際操作起來如果如果更多的提純工序,最後煉製出來的肯定不是玻璃,而是礦物雜質極多的「琉璃」。
「琉璃」雖然也有晶瑩剔透的特點,但透光性還遠遠不夠製作望遠鏡的鏡片。
而這兩塊玉石就不太一樣了,它們雖然也達不到玻璃那樣的透光性,但卻勝在雜質非常少,比吳良在後世見過的那些玻璃種翡翠通透的多,甚至已經十分接近玻璃,這絕對是現在吳良能夠找到的用來製作「望遠鏡」與「放大鏡」的最好材料。
因此僅僅是這兩塊玉石。
吳良便已經可以認為自己此行收穫頗豐了……
……
剩下的便都是一些甲骨文獻了。
除了方才看過的那個兕頭骨,吳良竟還在壁龕中看到了一個刻有契文的人頭骨。
還有三塊不確定究竟來自哪種動物的距骨,以及五塊直徑大約在有個十五公分左右的龜甲。
這便是這面牆壁的壁龕中放置的所有東西。
吳良亦是暗自對這些甲骨文獻進行了分級。
兕頭骨與人頭骨被他放在了第一梯隊,他認為這應該是最值得注意的甲骨文獻。
而那三塊不知來自何種大中型動物的距骨,則被他放咋了第二梯隊,它們怎麼看起來都要比那些龜甲的重要程度高一些。
至於那五塊龜甲,與其他的甲骨文獻相比小了不少。
吳良完全可以將這些龜甲帶出去再慢慢研究,反正他身邊又不是沒有認識契文的人,並不一定非要左慈幫忙釋義。
那個人頭骨……
貌似也可以與這些龜甲一同帶出去,就只叫他幫忙看看解讀一下那個兕頭骨與三塊距骨上的文獻好了,如此又可以有效降低一些被左慈忽悠的概率。
如此想著。
吳良立刻拿起那把陶刀將自己方才躺過的冬衣進行了一番改造,而後頗為小心的將那個人頭骨與五塊龜甲全部放入冬衣之中打包好,這才回頭看向了正伸著脖子向這便張望的左慈,笑呵呵的道:「元放兄,恐怕又要麻煩你為我釋義了。」
「求之不得!」
左慈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小跑著來到吳良身邊,接著便急不可耐的湊向那些甲骨文獻。
「且慢!」
吳良卻又攔住了他,正色說道,「元放兄,這些甲骨文獻皆已有些腐朽,若是隨意觸碰極有可能對其造成損壞,因此元放兄在釋義的過程中萬萬不可接觸,若有需要進行移動,還是由我與典韋來移動為妙。」
那個兕頭骨體積較大,而且契文遍布全身,若要將上面的契文全部解讀,少不了得移動翻面。
而那些大中型動物的距骨亦是如此。
不過吳良依舊不想叫左慈去觸碰這些甲骨文獻,造成損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出於他對巫術的理解。
巫術的傳承方式直到現在還是個謎。
反正吳良的「厭劾之術」便不是通過學習、修行得來,而此前那方瓊的「魘昧之術」以及于吉的「堪輿之術」貌似也不是通過學習、修行得來,某種意義上說,其實是巫術選擇他們,而不是他們選擇了巫術。
「接觸」貌似便是看某些上古巫術的一種傳承方式。
只不過方才吳良已經有意無意的觸碰過這些甲骨文獻,卻並沒有似掌握「厭劾之術」一樣感受到任何異樣,也不知道是這些甲骨文獻根本就沒有記載巫術,還是因為他無法解讀這些契文,因此無法傳承,又或是這上面記載的巫術並沒有選中他。
「曉得了。」
左慈倒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點頭應了一聲之後,便立刻埋下頭去開始觀察那個最引人注目的兕頭骨。
而吳良則手持陶刀在一旁註視著左慈的一舉一動。
如此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後。
左慈終於回頭過來,吸了一口氣對吳良說道:「有才賢弟,這個兕頭骨上記載的應該是丹朱生前舉行的一次關乎陶唐氏興衰存亡的占卜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