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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點疼,你忍耐一下。」
吳良說話間已經拿出一小塊乾淨的絹布,蘸飽了他親手蒸餾出來高純度酒精,而後對華佗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將那塊絹布按在了華佗的傷口上。
「能有多疼……嗷——!」
華佗原本還頗為鎮定,但下一刻他的嘴巴已經張成了「O」型,抖著腿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叫。
酒精對傷口的刺激,誰用過誰知道。
「華神醫請務必忍耐,這東西雖然疼痛,但對你卻是有好處的,關羽關雲長你應該聽說過吧,他曾經為流失所傷……」
話至此處吳良忽然停頓了下來,貌似差點說漏了嘴。
其實吳良差點說漏嘴的並不是華佗為關羽刮骨療傷的事情,事實上華佗從未做過這件事情,那完全是《三國演義》中的杜撰。
熟知歷史的人都知道,華佗乃是公元208年被曹老闆下獄拷問致死,而關羽中毒箭乃是公元219年攻打樊城的時候,那時候華佗早就已經化作了枯骨,根本不可能為關羽刮骨療傷。
不過刮骨療傷的時卻是真的,並且記載在了《三國志》當中,只不過為關羽治療的醫者並未在正史中留下姓名罷了。
但就算如此,那也是未來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可以亂說的事例。
「關羽是誰?」
華佗此刻卻還並不知道關二爺的大名,有些疑惑的追問。
「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華神醫既然沒聽過他,便沒有必要多說了。」
吳良不懂聲色的笑了笑,又立刻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對了華神醫,你來到此處已一月有餘,這地方時常出現這種程度的地動麼?」
「說來也是巧了,我所在的這一個月從未出現一次地動,偏偏吳太史一來,一天之內竟連續出現兩次地動……嘶!」
華佗一邊疼的打著抽抽,一邊回答了吳良的問題。
「如此說來這地動可能是我們引起的?」
吳良心中暗忖。
細細一想,貌似這種可能還不小。
地動出現的同時,那水中的怪物便十分活躍,因此不能排除這地動就是水中怪物引起的可能。
加之華佗才來一個多月,進入這處秘境的時候肯定也需要渡河,他顯然並沒有遭遇河中怪蟲的襲擊,否則恐怕早已葬身河底。
而這一切,吳良與瓬人軍卻全都遇到了。
如此說起來……
難道這地動便是在針對他與瓬人軍眾人?
或者也可以說那水中的怪物便是在針對他們?
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吳良不自覺的將他們與華佗進行了一番比較,通過兩者之間的不同之處進行分析,最後竟覺得問題可能是出在自己身上。
首先是他身上的氣息。
據甄宓說,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掌握了「御水之術」,因此他的氣息與曾經治水的大禹十分相像,以至於甄宓第一眼見到他,竟差點將他當做了大禹的轉世。
而大禹治水時便在這一帶活動,必然在這裡做了許多事情,可能還鎮壓過一些上古之物,設下過一些禁制,就像甄宓方才提到的無支祁,倘若這個地方與大禹存在著某些聯繫,便極有可能因為他的到來而發生一些異變;
其次,他身上還攜帶了一些華佗沒有的法器,這些法器多少都帶著些常人無法看到的氣息,尤其是那一對「蟲珠」,目前來看似乎與這地方存在著某些聯繫。
天知道這處秘境究竟藏了什麼東西,他的那些法器的到來又是否引發一些異變,是否會引起那水中怪物的躁動;
再次,這地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他們來了之後便來了,而且來的還如此頻繁,這本身就已經將問題指向了他們,在尋得真正的原因之前,吳良實在難以辯駁……
……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雖然中途遭遇地動驚醒了眾人,但等一切平靜下來之後,眾人又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直睡到接近晌午的時候,吳良才起了床,接著先去查看了一下華佗的情況。
此時華佗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可能因為昨晚吃上了一些熱量較高的肉類,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華神醫,依你所見,除了昨日咱們一同去過的地方,這處秘境還有什麼需要深入探查的地方麼?」
簡短的關心之後,吳良順勢問道。
「吳太史,這地方山前山後就這麼大,昨日你也已經登上山巔俯視過,哪裡還有什麼多餘的地方可去啊。」
華佗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若是真知道些什麼,也不會在這地方停留一個多月了,不瞞你說,若不是你們到來我帶來的口糧最多也就還夠支撐兩日,兩日之後便是我不想走也不得不先出去尋找些吃食,否則非活活餓死在這裡不可。」
「也對。」
吳良點了點頭,又看向華佗的腹部問道,「不知華神醫腹部的印記自出現之日起距今有多長時間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時至今日剛好兩個月。」
華佗答道。
吳良決定給華佗一些動力,於是面露擔憂之色道:「說起來前些日子路過秦越人的故鄉時,我聽那裡的鄉民說,他們村子也曾出現過類似的病症,這病症自出現之日起,大約三個月後便會發作,發作時苦主脖子以下的部位便會統統化作惡臭的黑水,最後只剩下一個死不瞑目的腦袋,不知華神醫可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