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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就算了。」
典韋面不改色的道,「權謀策略之事有公子費心足以,韋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即可,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吳將軍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道法方面的事感興趣,權謀策略方面的事還是算了吧。」
察木王子亦是婉言拒絕。
「那《本經陰符七術》或許與道法有關。」
吳良無奈的道。
手底下這群瓬人軍骨幹真是有夠躺平的,這麼好的東西旁人求都求不來,結果這些傢伙見了反而一個個拼命躲閃,就好像看上幾眼書就能掉一塊肉似的,真心是不識貨。
「是麼?那我也去瞧瞧。」
聽了這話,察木王子總算有了些反應,卻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來到于吉身後查看,好像被誰逼迫了一般。
話說這也就是吳良了。
若是換了其他的盜墓團伙頭子得了什麼難得的好東西,必定藏的嚴嚴實實,怎會捨得拿出來與屬下分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然。
這也是吳良對他們有足夠的了解與信任,心知這些人就算因此得了好處,那也是在擴充瓬人軍的實力,對他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而且他心裡更清楚的是,每個人的機緣與悟性是不一樣的,尤其對於這類秘術而言,將其看作「天書」亦不為過,有些人看了「天書」的內容,就只是看了一段晦暗難懂的文字,不會有任何收穫,但有些人看了「天書」的內容,則可以領會到其中的精髓,從而受益匪淺。
就拿吳良此前在穆公墓中掌握的「厭劾之術」來說。
當初也同樣是一部書籍,于吉捧著從頭到尾細細看了好幾遍都毫無收穫,吳良只是簡單的看了一遍便立刻進入了入定狀態,輕而易舉的領悟到了其中的奧妙與道法。
這便是同人不同命。
因此在吳良看來,這樣的東西就應該教信得過的自己人都來看看,不然擺在那裡也只能積灰,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
不久之後。
甄宓與察木王子便退了回來,他們看過了《鬼谷子》,也看過了《本經陰符七術》,可惜都沒有得到什麼意外驚喜。
當然。
也有可能《鬼谷子》與《本經陰符七術》本來就不是什麼與秘術有關的書籍,只是單純的權謀策略與言談辯論技巧的兵書。
反正吳良此前看過流傳到後世的《鬼谷子》與《本經陰符七術》,那時的確只從書中看到了這方面的內容,若非要說有什麼收穫的話,書里其實有許多社會學與心理學方面的研究與探討,並且這些東西也可以用到日常與人交往的過程中,運用得當的話至少可以讓自己變成一個比較討喜的人。
吳良前世當導遊的時候能夠成為旅行社的金牌導遊,便是受到了其中一些內容的影響,因此比較善於揣摩一個人的心理,觀察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節,清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什麼時候不該說什麼樣的話……
尤其是流傳至後世的《本經陰符七術》,吳良雖然還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鬼谷先生留下的原版,但拋去其中與道學有關的晦暗內容,剩下的內容與思想的確都十分超前,哪怕是一個最普通的人掌握之後,社交能力都可以上升一個檔次。
因此當年在後世,他還特意向身邊的朋友安利過此書,只是那些朋友有沒有當回事就不太好說了。
與此同時。
諸葛亮與于吉也已經看完了兩部書的內容,正取出隨身攜帶的筆墨與空白絹布準備謄錄,從他們的表現來看,諸葛亮似乎若有所悟,而于吉則應該收穫不大。
不過兩者肯定都沒有陷入「入定」狀態,即是說二人都不曾從中領悟到奇術妙法。
吳良見楊萬里還沒有回來,於是便來到了于吉身後,借著這個空檔仔細瞧瞧《本經陰符七術》的內容,順便與流傳至後世的版本做一個比對。
但也只能是一個籠統的對比。
因為他只能記住文中的一些重要的知識點,並沒有背下原文,不過若是其中的重要知識點都能對的上的話,應該也就沒有太大問題了。
如此細細閱讀之下。
前面兩段吳良倒的確沒有看出什麼明顯的區別來,因為與流傳至後世的版本一樣, 這兩段主要講的都是一些五臟之氣啊、神靈啊、真人啊、聖人啊之類對於普通人而言玄之又玄的東西,其中必是蘊含了戰國時期人們對道的理解,其中包括了天道與人道的概念。
可惜直到現在,吳良對天道與人道也依舊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只是隨著見到的奇異事物越來越多,越來越相信天道與人道的存在。
但當吳良繼續向後看時。
不對勁!
吳良立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因為他的眼睛已經逐漸花了起來,那些本該十分熟悉的文字在他眼中竟變得越來越陌生!
上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還是在穆公墓中領悟「厭劾之術」的時候。
吳良下意識的晃了下腦袋,又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向眼前絹布看去。
這一次他的眼睛已經沒有那麼花了。
但是才剛接著看了兩句,便又出現了一陣莫名的眩暈感,這眩暈感正來自絹布上巫女呼那並不算工整的漢字,彷佛要將他的意識吸入其中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