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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這個傢伙最近總是拿輩分來調戲吳良,但他心裡照樣還是把吳良當做了同輩之人,因此吳良忽然這麼叫他,反倒是他有些不適應了。
「還能有誰?」
吳良翻了個白眼。
「唉!唉唉!唉!我的好侄兒!」
曹純頓時喜笑顏開,當即瘋狂的占著吳良的便宜,一連答應了好幾聲才問道,「所為何事?」
以吳良的臉皮,自然根本不在意吃這點虧,接著正色說道:「他們這形象去面見天子很不合適,伱命人給他們弄點熱水好好沐浴一番,再給他們送來兩身衣物換上,咱們泱泱大國這點氣度還是要有的,哪怕戰亂之中亦要比他國強出許多。」
「我這就教人去辦。」
曹純滿口答應。
「那麼這裡便交給叔父了,我去隔壁將此事稟報天子。」
吳良點了點頭,便邁開步子出門去了隔壁。
……
此時的臨時皇宮守備明顯比平日嚴了不少。
經過此事,曹老闆不可能不防著獻帝,而獻帝也不得不收斂一些,萬一曹老闆「寒心」之下真將他送回洛陽,他的好日子肯定就到頭了。
不過這對吳良並沒有什麼影響。
因為現在曹昂是羽林護衛的統領,曹昂自然不會幹涉吳良出入,何況他早就知道吳良是來幹什麼的。
如此一路暢通來到獻帝的寢室。
雖然門是敞開著的,吳良依舊教門口的宦官進入通報了一聲,得到獻帝的准許才走了進去。
此事獻帝劉協已經坐在了臥榻之上,不過從臥榻上那略顯凌亂的被褥與髮髻可以看出,他剛才應該是在休息。
「陛下,近日有幾名邪馬台國的使者前來覲見,臣已驗明了他們的身份。」
吳良施禮說道。
「邪馬台國?」
劉協面露疑色,顯然從未聽過這個國家的名字。
「不過是一個東海小國,陛下不必太過在意。」
吳良說道。
「倒也難得,如今大漢已經成了這副光景,竟還有小國派遣使者前來覲見。」
劉協嘆了一口氣,不勝唏噓的道,「既然如此,吾稍微準備一下,便請吳太史將他們帶進來吧。」
「諾。」
吳良應了一聲,便準備離去。
「吳太史……」
劉協卻是忽然叫住了她,臉上露出些許為難之色,如此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依照漢儀古典,有外國使者前來覲見,吾應設宴款待以示仁德,還需贈與禮物作為回禮,可如今……」
劉協的話只說了一半,那張略顯白皙的臉已是通紅一片,竟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他現在真的很尷尬。
吃的用的都是曹老闆的,兵馬也都是曹老闆的,最近又剛剛與曹老闆發生了那樣的不愉快,使得曹老闆損失了戲志才那樣一條「手臂」。
而如今,依照漢儀古典設宴款待外國使者,還要贈與禮物,自然也同樣需要曹老闆支持。
劉協實在是難以開口,話能夠說的這個份上,已經等於將天子的尊嚴放在地上摩擦了。
「陛下不必擔憂此事,臣自會向大將軍說明,一切皆會妥善安排。」
吳良笑了笑,拱手說道,「這其實並非陛下一人之時,而是我華夏民族泱泱大國的事,怎會教外人看了笑話?」
「……」
聽了這話,劉協有些意外的看向吳良,片刻之後終是面露感激之色,點頭說道,「吳太史高風亮節,吾自愧不如。」
「陛下謬讚,若沒旁的事,臣便告退了。」
吳良施禮道。
「吳太史請留步。」
劉協卻是忽然又叫住了吳良,接著竟壓低了聲音說道,「吳太史,聽聞呂布乃是被你親手擒獲,當時也是由你親自審問?」
「陛下,臣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臣只想平平安安過完此生,因此陛下所問之事,臣實在無可奉告。」
吳良的警惕性很高,並不願與劉協有太多的交際,於是搪塞了一句便要離開。
「吳太史可從呂布身上搜出一方剛卯?」
劉協卻並不在意,緊接著又追問道。
吳良總算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陛下究竟想說些什麼?」
「吳太史可知那方剛卯乃是王莽的遺物?」
劉協接著說道,「與王莽頭一樣,那剛卯同樣並非俗物……吾並沒有拉攏吳太史的意思,更沒有離間吳太史與曹將軍的意思,只是見吳太史乃是世間少見的異士,八成對這些異寶頗感興趣,又見吳太史高風亮節明晰事理,因此甘願將一些皇室秘密告知作為回報,反正吾此生只怕是難以有翻身之日了,而這些異寶到了吳太史手中,或許還能發揮一些作用,倒也不算埋沒了。」
「……」
吳良心動了。
他不可能不心動。
其實這次事件之後,雖然算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但其實仍有許多秘密並未解開,吳良的好奇心也並未得到滿足。
只是受限於自己的身份與立場。
吳良知道自己不可能親自來問劉協,就算問了劉協也未必願意回答。
何況曹老闆既然此前處理此事的時候沒由帶他,他自然也得識趣一些,太過主動反倒會給自己惹來一些麻煩。
至於呂布,曹老闆更是直接將他雪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