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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
其實不論是那個「示」字、還是那個「甘」字,還有那個「幾」字都十分的不規則,甚至那個「甘」字還是倒著的,如果不是左慈率先作了提醒,一般人恐怕很難將這三個字聯繫在一起,就連這三個字所處的位置也略微有些差的遠了一些,因此在吳良看來,將它們組成一個「祺」字多少有那麼點牽強附會、強行解讀的意味。
「嚴公果然博學,正是這個『祺』字!」
左慈卻是立刻肯定了嚴陸的答案,點頭說道,「正是看到這個字之後,我才敢完全確定此卦的本質為吉象,才敢在嚴公面前如此篤定。」
「嗯……」
聽了左慈的話,嚴陸卻又微微蹙眉,似是在仔細權衡利弊。
而左慈也並不插話,只是默默的立於一旁,等待嚴陸做出最後的決斷。
吳良則偷偷瞄了左慈一眼。
此刻他更加確定這個傢伙是有備而來……
……
片刻之後。
「繼續前進!」
嚴陸依舊沒有公開認同左慈這一卦的結論,也並未提出質疑,而是以一種十分模糊的態度命令眾人繼續深入。
此刻兵士們卻有人已經信了左慈的說法,狀態明顯比之前樂觀了不少。
再加上還有嚴陸的蠱術相脅,他們本身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只是不再似之前那般忐忑不安罷了。
吳良自是不願繼續深入幻境。
可被左慈橫叉了這麼一槓,他原本的計劃已經被打亂,又不願在這個時候冒險便與嚴陸發生衝突,只得繼續想其他的法子……
「且慢!」
眾人剛要出發,吳良忽然嚎了一嗓子。
所有人都站住了身子,回頭看向了他,臉上掛著疑惑之色。
「你又有何事?」
嚴陸有些不耐的問道。
「嚴公有所不知,我祖上除了傳下幾道制香的秘方之外,其實還傳授給了我一門『起乩之術』,怎奈我悟性不夠,始終無法領悟這『起乩之術』的妙處,因此這門術法到了我這裡已是變得時靈時不靈了。」
吳良章口就來,畢竟這話早已不是頭一回說起。
「『起乩之術』?如此說來你還是個『乩童』傳人?」
嚴陸有些意外的道。
「只能算半個『乩童』傳人。」
吳良點頭說道,「不敢隱瞞嚴公,方才休息時其實我這時靈時不靈的『乩術』竟莫名起了作用,令我在這秘境中神遊了一番,一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與左仙師的卦象並不相符……」
「?」
聽到這裡,左慈亦是意外的看了吳良一眼,看樣子並不僅僅是意外吳良這『乩童』傳人的身份,應該也是沒有想到吳良會在這個時候橫插一腳。
「有話直說!」
見吳良吞吞吐吐的賣關子,嚴陸更加不耐,沉聲喝道。
「諾。」
吳良應了一聲,這才苦著臉說道,「我看到了我們繼續深入的結果,這座陣法其實是一座絕殺大陣,我們所有人都陸續死於非命,甚至連一個全屍都不曾留下,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到了那個石屋,這恐怕非但不是『末吉』,而是『大凶』。」
「這……」
此話一出,方才已經輕鬆了一些的兵士們立刻又恐慌起來。
一個是「龜甲灼卜」,一個是「乩童傳人」,他們真心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的話,但不論怎樣,吳良的話都一定會影響到他們的士氣。
「胡說八道!」
不待嚴陸說話,倒是左慈率先站出來對吳良進行了駁斥,「我這占卜之術使用多年,還從未出過差錯,方才亦是已經向嚴公進行了解釋,而你這『起乩之術』卻是莫名其妙,我能夠對卦象做出說明,你可能夠證明你這『起乩之術』的真偽?」
「左仙師莫要急躁,聽我慢慢道來,其實我這『起乩之術』神遊之際,亦可看到一處地方的往事與故人。」
吳良卻是不緊不慢,又看向嚴陸說道,「不知嚴公對這處秘境有多少了解,若是了解的足夠多,或許我只需提出幾處細節,嚴公便已可以分辨真偽。」
吳良又是在賭。
他在賭嚴陸此前得到的信息中有關於這處秘境的建造秘史,如此方才甄宓與他說的那些事情便可以用來濫竽充數。
並且他這樣賭其實並非毫無道理,畢竟如果不是對這處秘境有一定的了解,嚴陸的目標便不會如此明確?
「哦?你且將你看到的事情說來聽聽?」
嚴陸倒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這處秘境的確是丹朱所建,修建秘境所用的物料卻是上古唐朝的遺老『鯀』偷盜而來,而所用之物則是天地所生之異寶——『息壤』,我說的可對?」
吳良直截了當的說道。
「……」
聽到這裡,嚴陸眼中已是浮現出一抹意外之色。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唰——砰——噗呲!」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連串的異響。
眾人連忙循聲望去,卻見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名兵士的腦袋竟已經滾落到了地上。
而他的身體則依舊保持站立狀態,脖子上那個碗大的傷口正在噴射出大量血霧。
第五百九十三章 我受不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