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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甄宓指了指楊萬里,繼續說道:「此女與他一樣,命中同樣有一股戛然而止的煞氣,而且這煞氣蘊含『大敗』之氣,如此兇惡的煞氣早已將那『天德』之氣蓋了過去,即是說你此前雖有萬中無一的好命,但卻被『大敗』之前壓制,如果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如今你也該是個死人,非但是你,與你有關的家人亦要落的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無人可以生還。」
看過白菁菁之後,甄宓又來到了于吉身邊,隨後俏臉之上浮現出了一抹略顯古怪的表情。
「四廢。」
甄宓輕啟朱唇,淡淡的說道,「命遇『四廢』,主身弱多病,做事無成,有始無終,如不遇生扶,又受克害,凶煞制者,主傷殘,官司口舌,定有牢獄之災……即是說,你雖有個長壽命,但在我看來,這長壽活的還不如短壽,一生活的窩囊至極,偶有機會亦因有始無終到頭來反給旁人做了嫁衣,不過也正是因你有始無終一事無成才能活這麼久,因為你一旦有了成事的趨勢,『四廢』禁制便會生出凶煞,若不及時收手,你便必將死在牢獄之中。」
說完。
在察木王子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的目光中,甄宓卻直接跳過了他,來到吳良身邊毫不避諱的說道:「看得出來這四人便是這些屬下中最受你倚重的人了,不過他們之中竟有兩個該死未死之人,剩下兩個還是將死之人,這倒令我著實有些意外,不知你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
「這……」
這下吳良終是有些繃不住了。
不只是他,幾名瓬人軍骨幹已是有些繃不住。
「一派胡言!」
典韋率先出言喝道。
他自然不能接受甄宓這個所謂的「短命鬼」的說法,他現在身強體壯無病無災,跟在吳良身邊亦是從不參與戰事,而入墓雖然時常遭遇兇險,他們也都做到了轉危為安,如何便成了甄宓口中的「短命鬼」?
甚至他不得不懷疑,甄宓乃是在詛咒於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妖女休要妖言惑眾,老夫如何便是有始無終一事無成,你今日若不給老夫一個交代,老夫絕不答應!」
于吉更是氣的渾身發抖,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
他才是真的被甄宓這番話破了防。
吳良雖然沒有了解過于吉這一生經歷的樁樁件件,但僅通過一些史書有載的事情也可以看出,甄宓其實是說中了。
就比如那《太平青領書》,不管此書是不是于吉所著,都是經他之手才流入世間。
結果後來張角以此書作為「太平道」綱領,發動起義成立「黃巾軍」,聲勢席捲全國的時候,卻沒有了于吉什麼事,若是換做了旁人,恐怕早已藉助此事做了「太平道」的始祖,而不是似于吉一般躲得遠遠的……當然,也是因此後來「黃巾軍」與「黑山賊」遭遇清剿時,便沒有人前去為難于吉。
這便是于吉「有始無終一事無成」的證據,而觀于吉現在的反應,這可能亦是他心中最為不平的事情。
而甄宓所說的「牢獄之災」雖是歷史中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但作為一名穿越者,吳良早已對那未來有所了解。
于吉正是後來在吳國「吳會」混出了些名堂,吳國的達官貴人、甚至便是孫策的母親都對他頗為尊敬,以至於最終觸了孫策的逆鱗,隨即被投入牢獄之中處死。
這也完全符合甄宓的這番說辭,旁人無法驗證,吳良卻是可以通過史書的記載進行驗證。
除此之外。
還有白菁菁與楊萬里的事情,亦是一一被她說中。
他們兩個的確可以算是該死未死之人。
吳良完全可以想像,如果不是他的出現,郝萌所部先後兩次前去盜取「廣川王墓」,總有一次是要成事的,而白家作為守墓人,斷然不可能坐視郝萌入墓,必定要出面阻止,同時郝萌在面對不肯退讓的白家時,也斷然不會似吳良一般與白家「好聲好氣」的商量,分分鐘便會將他們滅族。
這正是應了甄宓所說的「家破人亡,無人生還」。
楊萬里亦是一樣,若非被俘之後遇上吳良,他可能早就死在了曹營之中,哪裡還會有今日的光景?
而與此同時。
通過甄宓的這番話,吳良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典韋的「死煞」並未因為沒有順應歷史去曹老闆身邊作貼身護衛而得到化解,否則他命中的煞氣便也應該似白菁菁與楊萬里一樣戛然而止,甚至隱隱生出吉神,而不是被甄宓稱作「短命鬼」。
即是說典韋在歷史中的劫難,依舊存在!
並且與于吉不同的是,甄宓在他們解析命理的過程中,已經提到了于吉化解凶煞的辦法,說白了就是只要于吉繼續有始無終、繼續一事無成,便至少可以躲過必死的牢獄之災。
而典韋的化解方法,卻是隻字未提……
「大仙,可否勞煩你再給他看看,他這煞氣可有什麼化解之法?」
吳良沉吟了片刻,終於還是放下身段,指了指典韋拱手對甄宓施禮道。
此前甄宓一眼看出他身懷「七殺格」命格,吳良還覺得不過是因為大禹也是這樣的命格,她對於這種氣息十分熟悉,又或者只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御水法」氣息,因此想要忽悠自己,並未太過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