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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定!
共工顯然便是一個影響顓頊大帝統治的不穩定因素。
或者說,共工這一類人都是影響顓頊大帝統治的不穩定因素,只有除掉這一類人,他這帝位才能坐的安穩。
那麼不妨再做一個假設,假設共工便是從「建木」上下來的「天神」一族,蚩尤也是,還有諸多神話中與人類區別巨大的神話人物也是。
那麼「絕地天通」計劃便很有必要了。
而對於那些已經下到人間的「天神」又要如何處置呢?
砍斷通天的建木,立下鎖龍柱將其鎮壓,將建木所在龍脈變成「死龍格局」,令這些「天神」與其後人受到「死龍格局」的影響,在不知不覺中絕了姓氏,從此人界再無「天神」!
或許這才是除了人界之外,吳良等人在秘境中的其他三層沒有見到任何活物的真正原因?
另外。
這種可能從那石碑上的四幅圖像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自下而上,四幅圖像分別代表一方世界,而這四方世界全都在「建木」之中,又可以通過「建木」互相聯繫。
從四幅圖像的排列方式中,不難看出「人界」其實便是最底部的那一層,亦可理解為「建木」與其他三界的基礎和根基。
一旦「建木」在「人界」被截斷與鎮壓,那麼上面的三界便變成了沒有根基的空中樓閣……哪怕是一棵普通的樹木,一旦被斬斷,上面的部分也會很快枯萎腐朽,而下面的部分雖然也會受到影響,但卻一定可以存活更久,甚至可能憋出新的枝葉。
其實早在看到那四幅圖像,並產生平行時空的想法時,吳良便已經產生了這樣的聯想。
因為西方的神話中便有這樣的設定。
在西方的神話傳說中,整個世界便是一棵巨大的世界樹。
世界樹的枝幹衍生出了截然不同的九個世界,每個世界都生活著不同的種族,有神族、有精靈、有巨人、有侏儒,也有人類生活的人界,這九個世界都是平行的關係,並且通過世界樹聯繫在一起。
而那石碑上的四幅圖像,看起來也是在呈現「建木」中截然不同又通過建木聯繫起來的平行世界。
世界樹……
建木!
這幾乎是相同的設定。
只是偶然麼?
至少據吳良所知,《山海經》成書的年代,天朝的先輩與西方的祖先幾乎不存在任何往來,自然也不存在文化傳播的可能,但為何會出現這樣的雷同?
……
想到這裡,吳良忽然看向了甄宓:「宓兒,你過來一下。」
「君子何事?」
甄宓面露不解之色,不過還是順從的跟隨他來到無人處。
吳良隨即壓低聲音道:「宓兒,我記得《山海經》中不但記載了塗山氏,也記載了相關九尾狐的事情,原文應該是『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那麼在你看來,這些記載與九尾狐妖的特性是否相符?」
「?」
甄宓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君子忽然問這些做甚麼?」
關於建木與絕地天通的設想,此刻還藏在吳良心裡,甄宓自然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
而這個問題又與她自己和塗山氏息息相關,她自然要仔細甄別,可以告訴吳良的自然不會隱瞞,但不能告訴他的,吳良也肯定問不出來。
「你與伱的族人是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又在顓頊大帝絕地天通之後不遠,我懷疑你和你的族人與建木有關,而絕地天通也對你與你的族人產生了一些影響。」
吳良正色說道,「可惜史書中關於塗山氏的事情記載極少,沒有人知道你們從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塗山氏最終走向了何方,為何當初那個可令大禹入贅的強大氏族,到了現在卻早已銷聲匿跡,這些問題恐怕只有你能回答,宓兒,這對我很重要,不但關係到建木與這處秘境的秘密,或許也與塗山氏的命運密不可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這……」
甄宓陷入了沉默,一雙美眸盯著吳良的眼睛,似是在驗證吳良是否騙她。
片刻之後,她終是點了下頭,開口說道:「《山海經》中的記載也不全對,塗山氏的確是生有九尾的狐族,但我們可以人語,並非音如嬰兒,至於我們是否食人,食我者又是否不蠱,妾身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也請君子不要追問。」
吳良聞言心說那九尾狐妖就是真吃人、吃了九尾狐的人也的確不蠱了,只是不知什麼樣的人才能對付的了九尾狐妖,還可以吃他們的肉了。
不過他也遵從了甄宓的意願,跳過這個問題繼續問道:「《山海經》中還記載了許多奇異的生物,就像你們九尾狐族一樣,可惜現在絕大多數已經絕跡,那些奇物你可曾親眼見過?」
「見過一些,其實你也見過一些。」
甄宓說道,「聽說在妾身跟隨你之前,你便見過了犼、見過了雲陽、見過了含沙射影、還見過扶桑木……那些東西如今已是鳳毛麟角,若非有著莫大的機緣便是活一輩子也見不著一個,尤其那扶桑木,便是妾身也不曾親眼見過,不過在當年,這些東西雖不是遍地都是,但也不是什麼太過稀奇的東西,比這更加奇異的東西也有。」
「那麼你可知道這些奇物為何越來越稀少了,直到現在尋常人一輩子也見不著一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