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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兄莫急。」
吳良卻是在曹純飛踹將至之際,一把將其拉了回來,而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善,頗有耐心的問道,「張善,你且說說你的求情,我聽罷再決定殺不殺你。」
「諾。」
張善應了一聲,接著抬起頭來指著身旁的同伴說道,「小人希望只有小人一個人回去……此人已經知道小人曾受吳太史德行感化,教他與小人一同回去,倘若他口風不緊便會害了小人,小人縱是有千般手段也沒有機會施展,小人一心要戴罪立功回報吳太史兩度不殺之恩,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怕只怕因此壞了吳太史的事便不妙了。」
!!!
聽到這話,曹純與周圍眾人頓時又對張善刮目相看。
細還是這個傢伙細啊!
如此情形之下竟還能想得如此細緻全面,這個傢伙也是個人才,也不知是他本就有如此急智,還是受到了求生欲的激勵。
「哦?那依你的意思,我應如何處置此人最為妥當?」
吳良卻並未有意外的表現,而是繼續笑著問道。
「小人怎敢對吳太史指手畫腳。」
張善連忙低頭道。
「既然如此,此事便由你來決定吧。」
吳良呵呵一笑,接著輕輕揮了一下手,原本藏於腰間的銅匕首便已經拋了出來,在空中打了幾個轉之後,「噗」的一聲插在了張善與另外一人面前的硬土之中。
「?!」
張善與另外一人見狀皆是一愣。
不過到底還是已經生出惡念的張善反應更快一些,只見他搶先向前一撲,立刻便將那柄匕首握在了手中。
另外一人見狀總算覺察到了不妙,連忙衝上前來試圖搶奪。
但下一刻。
「噗!」
張善猛然回身手臂向前一刺,銅匕首順勢沒入另外一人胸膛。
「你……」
另外一人身體頓時僵住,脖頸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面色慘白如紙,嘴唇亦在微微抖動。
這一刺定是傷到了此人的要害內臟,瞬間便使其沒有了抗爭之力,只能用一雙手死死的抓住張善的衣領,用一雙充血的眼睛怒視張善的臉,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噗!噗!噗!……」
也不知是出於內心的恐懼,還是出於凶性使然,張善僅僅只是遲疑了一下之後,便又用力匕首拔了出來,接著將此人推翻在地,朝著他的胸口繼續猛刺。
一下!
兩下!
三下……
一次比一次兇狠,直至此人胸口血肉模糊,雙手鬆開他的衣領無力的垂落在地,方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
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他們可以理解張善請求一個人返回溶洞的想法,也能夠理解他的求生欲,卻不能理解張善為何能夠如此兇險的對待方才還一同撒尿的同伴。
此情此景之下。
吳良的內心也並非毫無波瀾。
但他並不後悔。
因為他知道,如今他已經拿到了張善的投名狀,接下來張善徹底沒有了退路,待他回到溶洞之中,必將成為呂布最大的隱患,成為自己出奇制勝的關鍵。
而呂布的實力世人皆知。
若他拼死抵抗定會造成一些麻煩。
如今死此一人,說不定稍後便可以救下數個、甚至是數十個己方兵士。
吳良並非聖母,也知道這個人的性命與其他人的性命都是性命,沒有高貴與低賤之分,他只是純粹的護短,哪怕曹營兵士並非瓬人軍兵士,他們現在也是聽命於自己,那麼儘可能維護他們的性命,便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有了這投名狀。
吳良便可以放心的將一件東西暫時交給他來使用了……
……
溶洞之內。
「方才究竟什麼動靜?」
呂布等人果然已經被驚醒,一個個面露驚疑之色,不過隨著他們一個一個清醒過來,已經耽誤了一陣子功夫。
這倒與史書中所記載的「呂布治軍不嚴」形成了呼應。
當初呂布前去投奔袁紹,袁紹其實是以禮相待的。
可後來隨著呂布率兵助袁紹打敗了黑山軍首領張燕的軍隊,便時常縱容手下將士奸淫擄掠,使得當地百姓深受其害,袁紹的名聲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袁紹因此才暗中設計想除掉他……而此情此景之下,呂布等人依舊如此鬆散鬆懈,亦是「呂布治軍不嚴」的力證。
當然,這恐怕也與他們昨夜開懷暢飲不無關係,這個時代的米酒度數雖然不高,但同樣不能貪杯。
「將軍,末將剛剛清點了人數,張善與徐圖不知所蹤!」
一名兵士適時來到呂布面前報導。
「嗯……」
呂布拍了拍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側目說道,「教兩個人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咱們這藏身之所如此隱秘,便是當地人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總不能是被人發現了吧?」
「諾!」
那兵士應了一聲便要去安排。
就在這個時候。
「將軍!將軍!大事不妙啦!」
溶洞裡忽然響起了一個突兀的聲音,接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便跌跌撞撞的從拐角處奔了出來,來到呂布等人面前時,更是站立不穩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