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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菁哼了下瓊鼻,毫不客氣的奚落道。
「……」
吳良頓時無言以對。
白菁菁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最起碼說話的時候會留些口德,哪裡會似如今這般伶牙俐齒,竟能與自己斗個來回?
吳良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白菁菁學壞了。
就是不知道跟哪個王八羔子學的,可惡啊,害人啊,氣煞我也,不要叫我知道是誰!
「還不轉過身去,你到底還要不要對付那木鵲了?」
見吳良在自己手下吃了癟,白菁菁倒是樂在其中,又不依不饒的斥道。
「莫要囂張,我這是好男不與女斗,回去再收拾你!」
吳良也知道此情此景之下不便耽誤功夫,只得目露凶光瞪了白菁菁一眼,放了句狠話背過身去。
……
從「臨沖呂公車」二層下來。
吳良手中已經多了一塊已經快被污血浸透了的「愛心月事巾」。
反正是自己女人的東西,吳良倒也不太過避諱,又叫典韋將工兵鏟拿出來,拆下上面的剷頭,而後用一小截細麻繩將這塊「愛心月事巾」綁在了木柄上面。
「有才哥哥,這便是你說分娩時才有的污血吧?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弄來的?菁菁姐姐真的給我生了個小侄麼?我現在已經要做叔父了麼?」
見狀,諸葛亮這小屁孩好奇心又泛濫了起來,眼巴巴的湊到吳良身邊連珠炮似的問道。
「大人的事小孩別插嘴!」
于吉眼疾手快,一把提溜住諸葛亮的衣領子就將他扯到了一邊。
吳良回頭看了諸葛亮一眼,自是沒有對他進行生理衛生知識的科普,而是將典韋叫過來,將綁好了「愛心月事巾」的木柄交到他手中,正色說道:「典韋兄弟,看你的了,務必將這污血塗到木鵲身上,不過也要以自身安全為重,切莫被那木鵲傷到。」
「諾!」
典韋接過木柄,挺胸應道。
這一瞬間,氣氛立刻又變得緊張起來。
此時眾人的命運已經與這塊小小的「愛心月事巾」綁在了一起,也寄托在了典韋的身上,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吳良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畢竟他的這個想法也是根據孫業此前的講述推斷而來,雖然這個細節在《史記》中也同樣有所記載,但記載終歸是記載,誰也不能保證那便一定是事實,更無法保證此舉定能成功。
……
幾個呼吸之後。
典韋準備停當,一手持工兵鏟,一手持綁了「愛心月事巾」的木柄,邁著大步走出了「臨沖呂公車」。
那木鵲看起來雖不是生物。
但感官卻十分敏銳,而且攻擊性極強,見到人便會立刻衝殺過來。
方才吳良等人已經有所體會,因此典韋只需走出戰車,根本就不需要拉什麼仇恨,只需準備抵禦木鵲呼吸之間便會降臨的襲擊便是。
果然。
「呼啦——!」
典韋才來到戰車之外的平地上,才剛放鬆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木鵲的聲音便已經自黑暗中響起。
「你身後!」
白菁菁聽力過人,聽到聲音便立刻判斷出了木鵲的方位,出聲提醒。
「來!」
典韋爆喝一聲,「嚯」的一聲轉過身來,渾身肌肉再次緊繃起來,根根青筋自體表暴起,全身上下的關節更是劈啪作響。
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吳良還是第一次見到典韋這般姿態。
可能此前的盜墓生活太過悠閒,遇上的敵人又大多不堪一擊,以至於典韋基本沒有機會激發出這樣的鬥志。
這一刻,吳良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了典韋。
或許他本就屬於血肉橫飛的冷兵器戰場,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夠將自己的實力充分發揮出來,成為那個為史書上為世人仰慕的「古之惡來」。
而跟著自己,他最終可能就只會成為一個不能留下姓名的「摸金校尉」,甚至有可能埋骨在別人的祖墳中。
「我對典韋來說,是最好的未來麼?」
吳良心中不自覺的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這不是矯情。
而是真心將典韋當做自己人之後,不自覺的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伴隨著典韋這聲暴喝,只聽「唰」的一聲,木鵲的身影已經自黑暗中俯衝而出。
這次它的目標已經不再是已經搖搖欲墜的「臨沖呂公車」,而正是走出了戰車嚴陣以待的典韋。
木鵲顯然並不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因此並不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它只有一個極為簡單的意識,那便是刺穿面前這個膽敢進入此處的直立兩腳獸的腦袋,令其永遠在此處沉睡。
「小心!」
眾人見狀皆是心中一緊,都替典韋捏了一把汗。
儘管此前典韋便與這木鵲打過一次照面。
那時看起來典韋並未吃什麼虧,但這木鵲的速度與力量依舊令眾人無法樂觀起來。
畢竟無論是孫業的恐怖傷口,還是楊萬里那被一擊震裂的虎口,都在提醒著眾人絕不能小看了它,否則定要吃了大虧。
「嘿——!」
典韋亦是毫不示弱。
一隻腳猛地向後錯開,工兵鏟在前招架,綁有「愛心月事巾」的木柄在後準備,儘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