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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張善剛還在疑惑吳良為何放了他們,此刻卻又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邊磕著響頭一邊苦苦哀求,「吳太史饒命,小人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求吳太史給小人留條活路吧,小人今後願為吳太史當牛做馬,若違此誓天打雷劈,求求吳太史饒過小人啊!」
「!!!」
旁邊的曹純聽到吳良的話亦是愣了一下,再一次對吳良刮目相看。
太狠了!
太絕了!
曹純心說這個吳有才簡直是洞悉人心的妖魔,難怪昨日審問戲志才的衛士時,孟德哥哥點名非要將他找來,連自己的長子曹昂都信不過。
與其說他這是震懾呂布,倒不如說是在以性命逼迫這兩名兵士為他辦事。
要麼呂布親自帶領所有人出來投降,這便是在逼迫他們遊說呂布,否則就要給呂布陪葬;
要麼呂布身死,這又是在逼迫他們遊說不成便對呂布背後捅刀,否則照樣要給呂布陪葬;
又或是他們什麼都不做,那麼便也只能再活半個時辰,依舊是給呂布陪葬;
而就算是遊說呂布,或是對呂布背後捅刀便沒有風險麼?
這風險依舊極大,遊說不成,呂布一個不高興便可能先將他們斬首,背後捅刀不成,也同樣是一個死字。
曹純覺得吳良還不如直接給他們四個選項,四個選項都是死。
但偏偏在這些全是「死」的選項之中,卻還摻雜了一個要用放大鏡才能看見的「生」字,瘋狂挑逗著這兩個傢伙的求生欲。
「……」
而吳良身後的典韋與楊萬里卻是面色如常、見怪不怪。
這才是我們家公子的行事風格,如果可以用不講武德的方式解決問題,他絕不會試圖去製造流血衝突……他就是這樣一個熱愛和平、與人為善的君子,多麼令人欽佩的品德啊。
第六百八十七章 投名狀
聽了吳良的話,張善心知此去凶多吉少,立刻跪地苦苦哀求,另外一人亦是很快便明白了吳良的意圖,也是連忙跪倒在地。
「你二人若是不願回去,我自然也不會勉強,反正無論如何今日呂布都插翅難飛,不過如此一來二位對我便毫無用處了……」
可惜吳良卻是意味深長的咧嘴一笑,接著又回頭看向曹純,語氣淡然的說道:「子和兄,愚弟見不得血腥之氣,昨日被明公喚去看了戲軍師的慘狀便險些暈厥過去,這二人還是交給你來處置吧。」
說著話,吳良竟果真背過臉去,不再理會張善與那名兵士,似是已經將他們當做了兩個死人。
「?」
曹純聞言又是一愣。
風輕雲淡間便要取人性命,雖然是借他的手來殺,但這絕對不是一個見不得血腥之氣的人該有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反倒比操刀的劊子手還要狠辣許多。
最重要的是。
真要現在就將這二人殺掉麼?
這二人如今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不是應該將他們帶回去,再嚴刑拷打一番看看是否能夠從口中撬出更多的消息再說麼?
曹純不是十分理解。
不過既然吳良都已經這麼說了,鑑於最近一段時間對吳良的了解,曹純最終還是決定全力配合吳良,哪怕真殺掉這兩個並非關鍵的小人物也完全承擔得起。
於是。
「這可是吳太史的意思,你二人到了黃泉也莫要怨我。」
曹純撂下這麼一句引得吳良不由側目的話,挺劍便邁步上前要給兩人一個痛快。
「吳太史饒命!曹將軍饒命!」
張善與那名兵士頓時嚇的連連後退,哀求的聲音都已經顫抖了起來。
然而吳良卻是依舊置若罔聞。
曹純則面露兇相,頃刻間便已經到了人面前,手中佩劍後撤蓄力……
終於。
「小人願往!」
張善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為了活命只得大聲應了下來,「即是吳太史的意思,小人怎敢不從,小人甘願返回洞內與吳太史裡應外合,求吳太史給小人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子和兄劍下留情!」
吳良也終於回過頭來,及時喝住了曹純。
「小人也願為吳太史效命,求吳太史暫時饒小人一命!」
另外一人見張善這麼說有用,又見吳良叫住了曹純,也是連忙如此表態。
「既然如此……」
吳良又咧嘴笑了起來,哪怕這只是二人的緩兵之計,他也並不在乎,反正如此情形之下,他們也不過只是多苟活半個時辰罷了,翻不起什麼都不浪。
「吳太史且慢!」
然而張善竟在公然打斷了吳良,接著看了身邊的同伴一眼,這才拱起手來對吳良說道,「小人此去定將有所作為,爭取戴罪立功回報吳太史,不過小人還有一個請求,請吳太史務必成全!」
「你娘嘞!」
見張善如此,曹純頓時又有些迷瞪。
這廝究竟是有多看不清楚狀況,居然還敢在這個時候討價還價,而且還是與吳良討價還價,真新鮮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如此罵著娘,曹純已然在一起握緊了手中佩劍,抬起腳來就要上前給張善那張熊臉一記飛踹,好教他知道現在究竟什麼狀況。
「?」
其餘眾人亦是像看白痴一般看著張善,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自尋死路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