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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吳良已經騎在了一匹完全由痋蟲組成的黑色駿馬之上。
「嘶……嘶……」
粘稠蠕動的聲音傳入曹老闆耳中,此刻就算是他也很難再維持那古井不波的威嚴形象,眼中儘是震驚之色。
生活在這個時代,曹老闆不可能不信鬼神。
但眼前的一幕,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理解範疇,這絕非普通的鬼神能夠解釋。
「痋蟲?」
曹老闆忽然想起了曹昂曾與他說過的那個藏於樂安國的齊哀公墓中的痋蟲巨人,與他說起此事時曹昂依舊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他說那痋蟲巨人是不可戰勝的,若是有人能夠將其掌控並大量投入戰場,必將成為所有敵人的噩夢。
曹老闆還曾特意問過曹昂,吳良是否有掌控痋蟲的可能?
曹昂給了否定的答案,因為那時吳良也是九死一生,若非他那隻神秘的小鼓剛好能夠克制痋蟲,所有人都要留在齊哀公墓中。
但看眼前的情況,曹昂的判斷顯然是錯誤的,吳良已經徹底掌握了痋蟲,並且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程度。
甚至曹老闆覺得,吳良現在只需揮一揮手,這些痋蟲便會立刻將他淹沒……
與此同時。
「這?!」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露出了震驚之色,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痋蟲的存在,也不明白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內心震驚。
他們願將這一幕稱作神跡,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在彈指間變化出一匹駿馬……難道吳良已經得道升仙?!
「明公,其實我一直在等你。」
迎著曹老闆驚愕的目光,吳良繼續說道,「我知道,如果不教你親眼看見,你是不會相信你早已攔不住我的,如此你便不會輕易放棄,所以現在請你睜大眼睛,我要證明給你看了。」
說著話,吳良策動座下痋蟲戰馬回身,望向了被百餘艘船隻封鎖的汝水河面,緩緩抬起手來。
「?」
曹老闆心中更加疑惑,哪怕眼睛有些乾澀也不曾眨動。
下一刻。
河水忽然仿佛被一把看不見的天刀劈下一般,竟憑空出現了一道橫跨兩岸的裂縫。
當著所有人的面,這道縫隙開始逐漸擴大,將整條汝水攔腰截斷,水下的河床無比清晰的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只有見識過吳良的御水之術的人才知道,此刻他只需意念稍動,河中那百餘艘船隻與船上的人便萬劫不復!
但吳良沒有這麼做,他甚至儘可能使河水維持著相對穩定的狀態。
第九百一十章 蜀王
此刻最為震驚與慌亂的還是河中的兵士與被徵用的漁民:
「怎麼回事?」
「河水為何莫名分開了?」
「軍爺,我也不知啊,我在此打魚擺渡數十載,還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莫不是觸怒了河神?」
「這可如何是好?」
「……」
曹老闆自陳留「散家財,合義兵」,隨後麾下兵馬真正有了規模則是在青州征討黃巾軍時俘虜的青州兵,這些便是他的嫡系家底,而這些兵馬大多數都是一些旱鴨子,能夠在船上站穩已經不錯,落了水只怕折損大半。
這也正是曹老闆在赤壁之戰中將船隻用鐵鏈連成一片練兵的主要原因,再加上彼時曹軍中正好出現了瘟疫,如此才給了孫權與劉備苟延殘喘的機會,形成了三國鼎立之勢。
如今這些旱鴨子見河水忽然出現如此異象,心中怎能不恐慌?
「你們看那邊,方才那人憑空變出一匹駿馬,如今又對汝水抬起手來,汝水便被一分為二,莫不是他施展了什麼妖術?」
「妖術?你管這本事叫做妖術?」
「不然呢?」
「操控天地山水,豈是迷人心智的妖術能夠相提並論?這分明是神仙才會的仙術!」
「你們可知那人是誰?」
「……」
「他便是明公的女婿,姓吳單名一個良字,他平時為人極其低調,因此極少在軍中露面,但我卻聽說過不少與他相關的事跡,這些可都是秘辛……伱們知道去年安邑城內呂布反叛的事情麼?那時呂布的人已經掌控城內局勢,明公本來必死無疑,後來正是他憑一人之力扭轉乾坤,非但救下了明公,還令呂布身負重傷,不得不悄然逃走,不過短短兩月後,他便又施展秘法生擒了呂布。」
「說起來……我雖不知安邑城的事,但卻也聽說明公南征宛城時也險些被張繡圍殺,好像也是這個叫做吳良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僅是頃刻間便生擒了張繡與賈詡,張繡麾下的兵馬亦是被他一人殺了個人仰馬翻。」
「照你們這麼說,難道此人已經得道成仙不成?」
「若非神仙,誰能憑空變出一匹駿馬,抬手便令河水一分為二,還用問麼?」
「可既是神仙,明公為何要率領我們攔截他與瓬人軍,難道他就不怕惹怒了此人招來災禍?」
「這……我怎麼知道?我就知道此人既然能夠舉手投足之間將河水分開,他要淹死我們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
此刻這些兵士哪裡還有一絲戰意,若非害怕事後受到曹老闆與督軍的責問,他們恐怕早就就地跪下向吳良乞求,乞求這位神仙饒過他們的冒犯之罪,放他們一條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