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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鹽?」
王慶一愣,詫異的扭頭看向吳良。
「雁兒,無妨,讓他瞧瞧吧。」
吳良無所謂的笑道。
「是,小家主。」
童雁這才不情不願的退到一邊。
此刻王慶已是一臉驚疑,哪裡還有心思計較小丫頭的冒犯,連忙又靠近了一些,伸手過去用小指指甲蓋挑了一丁點雪花鹽出來,又伸出舌頭嘗了一嘗。
!!!
這一瞬間,王慶仿佛受驚一般呆住,眼中竟是難以置信的色彩。
與此同時。
「小家主,咱們這兩袋精鹽就放這兒麼?」
一個挺沒眼力勁的傭僕不合時宜的問道。
「慢著!」
王慶猛然失聲叫了起來,甚至出現了尖利的海豚音,大聲喝道,「抬出去,立刻給我抬出去!拉走,給我拉的遠遠的!」
第五十一章 可惜可嘆
王慶這極為突然的一嗓子,倒把傭僕們給嚎懵了。
一個個愣在原地,肩上的麻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是一臉驚懼的望著王慶,生怕貿然行動反倒落下不是,回去之後還要被罰。
「聾了麼,還不抬出去!?」
王慶當下又罵了一句,惡狠狠的瞪了那個沒眼力勁的傭僕一眼。
老子記住你了!
若非你將麻袋裡面的東西說出口,吳良恐怕還沒猜出到底是什麼東西,老子還可藉口送錯了東西將其換掉,怎會如此下不來台!
你給老子等著,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哎呀,請王督郵息怒,既然東西已經送來了,王督郵的良苦用心我便已經感受到了,再叫他們抬走費時又費力,不如就放在這裡吧,謝過王督郵。」
吳良已經明白了那兩個麻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自然也明白王慶為何是如此表現,於是打著哈哈過來為他找台階下。
當然,主要是因為這兩麻袋鹽算起來最起碼也得有四盆的分量。
這回頭煮製精鹽的時候都用得著,哪有放到嘴邊再讓王慶拉走的道理?
「既然賢弟是這個意思,那就先放下吧。」
王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得尷尬的笑了笑,接著又拉住吳良的手,「賢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請。」
吳良已經猜到這個傢伙想說些什麼。
甚至剛才吳良便覺得送這兩袋鹽來的車夫有些眼熟,現在兩者結合在一起,他已經隱約覺察到王家與鹽行之間的關係。
兩人來到院內,王慶終於小聲說道:「不知賢弟是否知道,陳留郡內有一半的鹽行其實都是我王家在經營。」
所謂「士農工商」,此時從商雖然實際地位並沒有那麼低,許多士族門閥都有涉獵,但一般情況下都只是居於幕後,不肯走到前台來,更不會輕易承認。
「竟有此事?」
吳良面露「意外」之色。
「千真萬確,倒叫賢弟見笑了。」
王慶點了點頭,又用更低的聲音道,「賢弟,我想問你一句話,你煮製這雪花鹽,可是有什麼秘訣?」
「有。」
吳良笑道。
王慶當即精神一振,連忙又緊緊抱住吳良的肩膀一臉殷切的笑道:「賢弟可否將這秘訣告知我,當然,我斷然不會白要,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王家負擔得起,定不會令賢弟失望!」
「恐怕不行。」
吳良卻無情的搖起了頭。
這不是什麼條件不條件的問題,而是王家還不夠資格從他這裡得到「五步產鹽法」,他們根本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東西肯定不是錢財,對於他來說,黃金幾乎遍地都是,只看什麼時候去取。
「為何?」
猶如一盆冰水劈頭蓋臉的潑來,王慶的笑容凍結在了臉上。
「這煮鹽秘訣乃是祖上的不傳之秘,不可授予外人。」
吳良一本正經的說道。
「……」
王慶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
王府。
「父親,你可一定要替女兒做主啊!」
王萍跪在父親王永面前,抽抽噎噎早已哭成了淚人,依舊滿心委屈的控訴著王慶不是,「女兒好歹也是王家後人,就算再不堪,大哥也不能那般作賤女兒。」
「那人既無家世,又無產業,與那泥腿子相比,女兒便是高高掛在天上的星辰,就算被他多看兩眼也是自降身份,大哥竟想叫女兒嫁給這種人,這不就是在作賤女兒又是什麼?」
「女兒寧死也不答應!」
「父親,你倒是說句話呀,女兒受了這等侮辱,難道父親還要坐視不理麼?」
「嚶嚶嚶嚶……」
「……」
「唉……」
王永無奈的嘆了口氣,掏了掏已經快要長出繭子的耳朵,終於說道:「行了行了,待你大哥回來,我訓斥他便是,這下可遂了你的心意?」
「還有,請父親轉告大哥,今後他若再敢這般作賤女兒,女兒便一頭撞死在他門前,死了也不教他安心!」
王萍又咬著牙說道。
「好好好,你先回房吧,我轉告他便是。」
王永一臉乏意的揮了揮手。
就在這時。
「父親!父親!」
門外忽然傳來王慶急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