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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
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吳良其實也還不想輕易放棄左慈這個人。
基於對歷史的了解,吳良現在依舊堅持認為左慈才是解開這處秘境的秘密,並最接近這處秘境中的機緣的人。
這是一條他從未渡過的河,摸著左慈這塊「石頭」過河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失蹤的張梁。
則已經沒有人再提及,從嚴陸的那些話中便可以聽的出來,此刻嚴陸已經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完全將自己當做了張府、乃至整個晉陽城的主宰。
這教人不得不懷疑,作為張梁的努力,嚴陸是否早就有存有異心,否則權力交替怎會如此順利,似是此前已經在他心中演練了許多遍一般。
甚至吳良不得不懷疑。
嚴陸既然能夠如此處心積慮,給在場所有的兵士都下了蠱,那麼在這外面的兵士可能也無法倖免,甚至就連張梁這個主人說不定都早已中招,只是嚴陸還有其他的目的尚未完成,所以在這之前依舊保持蟄伏而已。
畢竟自進入張府之後。
他也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一些與嚴陸有關的事情,卻從未從誰口中聽到過有關蠱術的事情,所有人都只認為他只是一個只有忠心的平庸奴子。
所以蠱術極有可能是只有嚴陸自己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船隊忽然放慢了速度,最前面那個竹筏上的兵士大聲向後面傳遞著信息。
原來暗河的河道到了此處已經開始變得狹窄低矮,窄到僅僅只能容的下一個竹筏縱向穿過,並且也低到了眾人站在船上不得不貓下腰、否則便會撞到頭的程度。
聽到兵士的描述。
吳良向外探了探身子向前面望去,果然如那兵士所言,前面的河道已經變成了一個相對狹窄許多的洞穴。
雖然洞穴中的水與暗河相連。
但不難看出,以他們此前遇到的那頭異獸的體型,顯然是沒有辦法穿過這個洞穴的。
即是說進入了洞穴,應該便不用在怕那頭異獸捲土重來。
而吳良等人到達此處時,早就已經超出了一炷香的路程,也就是說最開始派來上游探查的那些兵士根本就不可能到達這裡。
至於他們與那個竹筏究竟遭遇了什麼。
自然也就不太好說了。
吳良倒覺得可能也是遭遇那頭可以四處遊動的異獸,如此說來,那頭異獸的行為便有有些像是在守護這處秘境,尤其是在守護這條暗河的上游,極力阻止著一切外來者闖入。
「繼續進。」
聽過兵士的報告之後,嚴陸揮了揮手,輕喝一聲。
於是船隊繼續前進。
進入洞穴之前,眾人便都已經低下身子蹲在了竹筏上,如此倒也還算是順利。
就這樣沿著洞穴繼續行駛了大約幾十米的距離之後。
「嘩——」
眾人再一次聽到了水聲。
不過這次的水聲並不暴躁,也並非突兀出現,而是由輕便重延續不斷,應該是前面某處存在水流的聲音。
而他們此刻逆流而上。
也不用擔心前面會忽然出現一處地勢陡降的瀑布,最多只能是陡升,這對於他們來說倒沒有太大的威脅。
「左仙師,你以為如何?」
吳良忽然又聽到嚴陸對左慈問道。
此刻六個竹筏依次行駛在這個狹窄的洞穴之中,竹筏收尾幾乎已經連在了一起,而左慈乘坐的竹筏又就在嚴陸前面,他們已經完全可以做到面對面說話。
「不好說。」
左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能夠明顯感覺到此處的陰氣略輕了一些,這說明我們可能已經進入了陣中位置,或許穿過這處洞穴便可見到你感興趣的東西。」
兩人說話依舊是那麼含糊其辭。
吳良並沒有聽出更多與這處秘境有關的信息,不過左慈這麼一提,他倒的確感覺到這個地方陰冷的感覺已經下降了許多。
再看此前那些下過水的兵士,此刻他們也不再抱著火把瑟瑟發抖。
這足以說明左慈所言乃是事實,而並非只是個別人的感受。
「眾人聽著,穿過這處洞穴之後,不論看到任何事物,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違令者死!」
嚴陸似是已經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一般,立刻大聲下令。
「諾!」
眾兵士連忙應了一聲。
「你們兩個也是一樣,即是左仙師將你們召來,你們一切行動都要聽從左仙師安排,若敢胡亂走動,莫怪我不講情面。」
嚴陸又著重提到了吳良與典韋二人。
「諾。」
吳良亦是低眉順眼的應道。
……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洞穴終於走到了盡頭。
接著眾人的視線一晃,面前的一切竟豁然開朗起來,甚至有那麼些刺眼。
只因這裡面一片燈火通明,與他們此前只能依靠火把照明的黑暗喝道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他們的眼睛一時之間竟無法適應這片明亮。
待他們再看清楚時方才發現。
這裡面的光亮竟是來源於那無處不在的或吊掛在穹頂,或安置於牆壁上的許多盞表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油燈。
「當心,這裡恐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