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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挨千刀的匹夫!我與他素昧相識,他竟如此害我,將我也扯入這一看就就陰氣逼人的不詳之地……」
吳良立刻怒不可遏的罵了起來,隨後似是察覺到了失態,又連忙陪著笑說道嚴陸說道,「管事莫怪,我不是那個意思,能為張公辦事肯定是我的榮幸,只不過那左慈莫名從中橫插一腳,我心中才有些不忿,此人真是可惡之極,難怪張公要剜去他的眼睛。」
「此人的確十分不識抬舉,若是有你一半明事,我家主人也不會那般待他。」
嚴陸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你倒也不必驚慌,我家主人帶了這些精兵強將便是保護你們的,我家主人賞罰分明,只要你們用心辦事,定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今後的日子怎麼都好過你此前風餐露宿四處走商,你的那兩個嬌妻美妾亦可以跟隨你過上衣食無憂的安穩日子。」
「多謝管事指點,我定當為張公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吳良拱手拜道。
場面話誰不會說,他心裡早已明鏡一般瞭然,進了這處秘境,他便已經上入了張梁的滅口名單。
第五百七十四章 光蘚
另外,吳良還從嚴陸的話中聽出了另外一層惡意。
嬌妻美妾……
指的自然是白菁菁與甄宓。
無論是從這個時代的禮節,還是從人之常情方面去考量,正常人如果不是有什麼想法,通常都不會總是將旁人的妻妾掛在嘴邊。
而此前張梁提了一遍,如今嚴陸又提了一遍。
雖然看起來乃是順口一說,但若不是心中有所惦記,又怎會如此順口?
「希望你心口如一,莫要胡思亂想辜負了主人對你的信任才是,否則……呵呵。」
嚴陸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繼續領著他們向地宮深處走去。
……
如此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之後,通道那傾斜向下的趨勢終於有所緩解。
吳良等人總算來到了一處長方向的大殿之中。
這座大殿足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若非張梁的人已經在四周的牆壁上點燃了不少火把,離開了隨侯珠的他恐怕很難看清這處大殿的全貌。
大殿之中豎立著數十根兩個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夠環抱的石柱,如此才將這座如此規模的地下大殿支撐了起來。
而除了這些石柱。
這座大殿中竟然空空如也?
吳良環視一周,只在正對著通道的對面發現了一道可供兩輛馬車並行的已經打開的巨大石門……
不過若是細細查看,便又可以發現這座大殿的地面上留有許多灰塵累積與移動物品的痕跡。
即是說這座大殿原本應該放置了不少東西,只不過已經被人全部移走了,因此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是祭祀典禮上使用的那些「實心肉」麼?
吳良心中如此猜測。
也說不準,不過從自己可以觀察到細節的範圍內的情況來看,存放在這個大殿裡的東西數量定是不少,並且體積應該都不會太大……
就在這時。
「那是……」
吳良注意到距離自己大約一丈來遠的地面上留有一片暗紅色的痕跡。
不過此時此刻,他並不能擅自走到那片暗紅色的痕跡旁邊細細查看,因此暫時還無法判斷那究竟是什麼留下的痕跡。
如此跟著嚴陸又向前走了一步。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便撲面而來,吳良在地上看到了更多暗紅色的痕跡,這些暗紅色的痕跡有的大有的小,形狀亦是完全自由發揮,除了顏色之外找不到任何共同點。
「公子。」
典韋輕輕碰了碰吳良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吳良向右側看去。
吳良一扭頭便看到了典韋想要他看到的東西。
那是一個留在石柱上的血手印。
血手印按在了距離地面大約一米的地方,然後開始向下滑動,在石柱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紅色擦痕。
而在這個血手印的旁邊,吳良還看到了兩道細長的凹槽。
這兩道凹槽的走勢亦是沒有什麼規律,不過看起來八成是利器劈砍所致,而且凹槽的切口還比較新,斷然不可能是很早以前留下的……
「此處近期曾發生過規模不小的戰鬥?」
吳良蹙起了眉頭。
那些暗紅色的痕跡必是血跡無疑,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道說明這裡應該到處都是這樣的血跡,並且這些血跡應該也是近期留下的,否則莫說血腥味道會變淡直至散去,血跡中的紅色部分也會漸漸消失,很難保持現在的深紅色。
那麼發生戰鬥的雙方會是什麼人呢?
其中一方吳良已經有了答案,必然是晉陽令張梁。
這地方乃是藏在張府的後院,根本不可能有人闖進來,更不要說一眾人進來,何況晉陽城內除了張梁,應該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組織起數量可觀的人手。
就是不知道張梁的人在這場戰鬥中傷亡如何?
而另外一方……
吳良再一次想到了那些「實心肉」。
這無疑是一個可怕的猜測,如果與張梁所部發生戰鬥的正是祭祀典禮上發放的「實心肉」,那麼那些「實心肉」便早已不是普通的屍首,而是能夠自由行動、甚至可能擁有了一定思想與智商的殭屍!
那麼這個地方也必然是發生了一場規模驚人且十分統一的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