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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關羽的語氣中竟出現了一絲哭腔,默默的扭過頭去用衣袖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又吸了兩下鼻子之後,卻依舊不敢回頭教吳良等人看到他的臉。
「不說了不說了,教四弟笑話。」
就這麼扭著頭,關羽擺了兩下手,而後便快步向墓室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吳良說道,「四弟且在此處查探,方才大哥想收殮這具屍首,我先出去交代兵士多打制一口棺材,稍後再回來為四弟掠陣。」
「二哥無需多慮,我自會顧好自己。」
吳良沖關羽施了一禮,目送他逃也似的出了墓室。
接著吳良的心裡便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了一絲久違的歉疚之意……
其實仔細想想,這些事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在他身上。
他這個「小人」真心沒有故意去做一些妨害劉關張三人的事情。
起初幫曹老闆盜墓,妨礙了劉備入主徐州,是因為當時身在曹營身不由己,後來則是考慮到便與自己施展手腳實現自己的理想,於是便留在了曹營魏曹老闆辦事。
後來殺了五虎將之一的馬超,亦是馬超蹬鼻子上臉,他完全是被動的一方,並且與馬超相遇也只是巧合。
歷史上關二爺被曹老闆所擒,得知劉備並未深思之後便不告而別,曹老闆的手下都建議曹老闆截殺關二爺永絕後患,曹老闆卻認為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放了關二爺一馬。
連曹老闆都知道「各為其主」的道理。
站在這個角度去想,吳良的所作所為便都合乎情理,並非是為了妨害旁人,甚至連損人利己都算不上……就像某個遊戲的手雷一樣,真心不是吳良扔雷有多准,只怪劉關張三兄弟接的准。
……
很快將心中湧現出來的一丟丟愧疚之意甩出腦海,吳良繼續心安理得的率領瓬人軍眾人在墓室中查探。
此刻墓室裡面的布置與隨葬品已經被他們盡收眼底,倒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因此他們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墓頂的那條裂縫之上。
排除掉劉備頭頂剛剛出現的這個洞口。
吳良懷疑可能還有其他的洞口,又或是還有其他沒有被他們找到的密室。
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沒有見到失蹤的大公雞,以及那隻被鍘刀斬去了兩隻前爪與半個腦袋的穿山甲的屍首。
而有缺口的地方必定是整個牆體結構最差的地方,哪怕這條裂縫才剛剛出現,亦是有極大的概率會經過缺口。
當然。
那隻穿山甲有可能並未像吳良之前推測的那般死在了墓中。
因為穿山甲留在地上的血跡說明,在它被鍘刀斬去了兩隻前爪與半個腦袋之後,它一路怕去了防止劉彭祖屍首的葬坑,而劉彭祖的屍首已經化作了「汗屍」,倘若穿山甲接觸了「汗屍」身上分泌出來的「汗青」,便有可能似甄宓說的那般實現斷肢再生,若是如此它便有可能沒有死去。
而如果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線索。
他恐怕便只能折返回去,想辦法查探那間兵器室中的洞口。
如今這間墓室其實並不大,目測最多也就五十平米左右的樣子,如此順著墓頂的那條裂縫一路查看,最終吳良發現,這條裂縫一直延伸到了那張椴木打制的臥榻後面。
漢朝的臥榻其實有些類似於後世常見的木質沙發。
臥榻的下面是架空的,有四條腿支撐起來,而臥榻的上面則有三面都添加了靠背或是扶手,可以坐、可以靠、可以臥、也可以躺,功能性其實還是相當不錯的。
吳良並未輕易挪動臥榻。
而是從楊萬里手中接過一支火把,俯下身來接著火把的光亮向臥榻下面張望。
結果他卻並未在臥榻的下面發現裂縫。
即是說那條幾乎貫穿了整個墓頂、並且一直延伸到了臥榻後面的裂縫,竟然沒有裂到臥榻之下。
「奇怪……」
吳良心中不解,於是又站起身來到了臥榻側面。
而後對典韋與楊萬里揮了揮手:「典韋、楊萬里來幫個忙,將這臥榻小心移開我再仔細瞧瞧。」
「諾!」
典韋與楊萬里立刻上前從兩側抓住臥榻的下部,輕輕一端便將整個臥榻抬了起來,而後將其向外移動了一尺。
「可以了。」
吳良叫住二人。
待兩人將臥榻放好之後,他才再次上前進行查看。
這時他才發現,那條裂縫的確並未貫穿到地面,而是在距離地面還有兩尺左右距離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即是說這後面並無吳良預想之中的缺口,他的大公雞自然也不可能藏入其中。
「難道真在最開始發現的那個洞裡?」
吳良甚至開始懷疑,最開始白菁菁聽到的那個漸行漸遠的動靜,便是大公雞發出來的聲音。
畢竟這隻大公雞他雖然養了許久,但還是不似貓狗那麼通靈性,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想要躲開,而不是似貓狗一般衝過來與他親近。
因此大公雞聽到他們的動靜躲入洞中的可能性亦是不小。
「大夥再仔細查一查,看這墓室之中否有隱藏的暗格。」
排除掉臥榻之後,吳良在墓室中環視了一周,並未發現其他可疑的地方,只得發動眾人再一同找一找,免得有什麼疏漏之處。
……
瓬人軍骨幹基本上都有盜墓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