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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是在擔心張邈提前判曹,畢竟昨天收服典韋的時候才剛為曹老闆拉了一波仇恨。
當然,目前看來這種可能性其實並不算大,畢竟按照楊萬里的說辭,呂布所部現在還在武邑,過來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更何況可能還要盜墓。
而歷史上,呂布過來至少也是明年夏天的事了……
但防患於未然總歸是不會錯的。
至於為什麼去鄄城縣。
則是因為歷史上曹老闆被陳宮、張邈反叛之後,最後就只剩下了鄄城、范縣和東阿三縣尚在掌握之中,之後也是以這三縣為根據地東山再起。
而鄄城是距離陳留最近的縣城。
除此之外,還可以藉此提前在曹稟心中種下一顆草。
他日踩張邈肩膀往上爬的時候,又或是陳宮、張邈確實在這段時間內反叛,也可進一步凸顯他這個「先知」的本事,從而進一步得到曹老闆的倚重與信任……有些事情通過曹稟傳到曹老闆耳中,可比他自己說出來效果要好。
這正是他選擇定居陳留的原因之一,若是錯過了未免可惜。
「好,我這就去安排,要不要派人向伯父說明此事?」
曹稟見識過吳良「起乩」的本事,因此儘管現在吳良說的不明不白,他依舊還是願意相信吳良的判斷,當即點頭道。
「這倒不必,只是感覺罷了,我暫時也拿不準,只是圖個安心。安民兄,臨行之前,我們喝上一杯,預祝此行順風順水。」
吳良將一個碗放在曹稟面前,又回身去端酒罈子。
「說好一杯就是一杯,為何給我用碗?」
曹稟腮幫子一抖,義正言辭的瞪眼道,「給我拿杯來!」
第五十九章 不歸谷
七日後。
瓬人軍途徑東昏、長垣、韋鄉、濮陽、頓丘、陰安,後又沿衛河逆流而上,終於進入了元城地界。
此時袁紹與曹操並未交惡,兩者地盤雖有明確的劃分,但交界之處其實並無守衛,各自守軍都駐守在附近城內,只是偶爾會派人出來巡視一番,確保自己的底盤內沒有外人闖入。
因此扮作流民又不走大路的瓬人軍一路上並未遇到什麼阻礙,更未耽誤什麼行程。
不過接下來進入元城地界,行事就要再小心一些了。
此處是袁紹的邊陲城鎮,必定會在城內布置守軍,如果瓬人軍不小心被元城守軍撞上,那麼很有可能便會落得一個與楊萬里一樣的下場。
說起楊萬里,此行吳良也一起帶在了身邊,擔任此行的嚮導。
「典韋兄弟,一路上看緊此人,如果他意欲逃走,又或是我們遇上了呂布或袁紹的兵馬,立刻扭斷他的手腳,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臨行之前,吳良故意當著楊萬里的面好好的交代了典韋一番,以此警告楊萬里。
「不是,司、司馬,遇上呂布的兵馬我百口莫辯,你要殺我我也就認了,可那袁紹與我可沒有半點關係啊,我怎知道他們會在什麼地方出現,這事完全就看運氣!」
楊萬里當即為自己爭辯。
「所以,你時運不濟連累了我們,難道不該受罰麼?」
吳良笑呵呵的反問。
「……」
楊萬里頓時無言以對。
於是這一路上,尤其是進入元城境內之後,楊萬里引路又多了一個小心,早已不是能走小路絕不走大路,而是能走山路絕不走小路。
對此,瓬人軍兵士們叫苦不迭,但吳良卻表示很滿意。
苦是稍微苦了點,但總好過真不小心遇上元城守軍被抓了吧,天知道袁紹那邊有沒有像自己一樣的「變態」酷吏?
行進路上,楊萬里又向曹稟與吳良說起了發現大墓之前的一些細節:
「校尉、司馬,咱們要去的這個地方在當地有一個說法,叫不歸谷。」
「當地人說,每每到了夜裡,谷內便會傳出女人的哭聲,那哭聲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聲音似遠似近能傳出很遠。」
「只要是進入谷內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回不來的,不歸谷因此得名。」
「我們一組四人在附近村落打探了一陣子,只找到一個十幾年前活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人,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賣炭翁,他現在說起此事仍然心有餘悸,口口聲聲說在裡面碰上了吃人的怪物,不論我送他糧食還是將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死活不肯給我們領路。」
「不過二位也知道,干咱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從死人嘴裡掏黃金的亡命徒,旁人不敢去的地方,才正是咱們要去的地方。」
「所以就算沒人領路,我們四人也還是進了不歸谷。」
「結果進去沒多久之後,我們就發現了那座無字石碑和鎮墓獸,大夥原地商量了一下,決定繼續深入查探,結果才走了沒多遠就聽到了當地人說的哭聲。」
「那哭聲實在忒滲人,我們聽了都有點心慌,後來不知誰提了一句,於是大夥臨時就又改了主意,決定先原地休息一晚,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再說。」
「可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竟有兩人莫名其妙不見了蹤跡,我與剩下那人喊了半天都沒找著,心裡頓時有些毛了,再也不敢繼續深入山谷,趕忙原路退了出來,本來打算先回武邑向呂布報告此事,帶上更多的人再來,結果就……」
話至此處,曹稟已經忍不住瞪眼罵了起來:「混帳!此事你怎麼不早說,若是早些說,我們也可以多帶些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