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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吉略微有些尷尬,但依舊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菁菁呢?」
吳良又問。
此刻白菁菁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什麼,有些狐疑的望了于吉一眼,這才說道:「我只看到我的木偶眼中竟流出了血淚,接著所有的木偶都流出了血淚,越流越多。」
「典韋兄弟呢?」
吳良再問。
「韋看到韋的木偶身上忽然出現了許多刀傷箭傷,血流如注。」
典韋也是答道。
而吳良當時看到的畫面,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四個人竟看到了四種截然不同的場景,而那時四人誰也沒有公開描述過自己看到的畫面,因此眾人所看到的幻境便沒有像之前或是之後一樣關聯起來,每個人看到的也就成了比較符合個人想像的畫面。
說到這裡,典韋、白菁菁與于吉三人已經開始面面相覷。
他們就算再遲鈍,也能夠從這些詫異中覺察到一些端倪,自是對吳良方才所說的話有了一層新的理解。
「其實你們聽到水滴聲的時候究竟看到了什麼,我也並不知道,只不過是根據我得出的結論進行了一番猜想而已,一問之下果然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各不相同。」
吳良笑呵呵的道,「而真正令我意識到這一點的,其實是刻在這些木偶身後的字,同樣的木偶,我們卻在木偶身後看到了不同的信息。」
「而且我們能夠看到的信息,皆是我們自己早已一清二楚的信息,如果是我們不知道信息,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就好像,我只能看到自己全部信息,卻只能看到你們三人的姓名。」
「而你們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全部信息,卻只能看到別人的姓名一般,但你們卻又都看到了我的字,因為你們全都知道我字有才。」
「倘若這四個木偶真是以我們為原型製作出來施展『厭魅之術』的人偶,那麼這些人偶身上應該無一例外都刻下了詳細的信息,完全沒有理由只能看到自己的信息。」
「這點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所以,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又特意做了一個測試。」
「不瞞你們說,在我眼中,這座墓碑上從未有過變化,但當我告訴你們墓碑上的姓名變成了于吉之後,你們的表現卻告訴我,這上面的名字確實變成了于吉,這便已經充分證實了我的猜測,我的引導左右了你們的幻覺。」
說到這裡,吳良見三人的表情應該是已經差不多理解了他的意思,便徑直走到來時的那條墓道所在那面牆前。
此刻這面牆在眾人眼中已經是一面實牆,哪裡還有什麼墓道?
「所以,幻覺始終是幻覺,成不了現實,來時的那條墓道一定還在,只是我們受到了幻覺影響,看不到而已!」
說著話,吳良抬起手來慢慢的伸向牆壁。
在三人的注視之下。
吳良的手竟真就毫無阻礙的伸入了牆壁之內!
這足以證明,眼前的許多東西都是幻覺所致,只要他們還記得真實的方位,便不會困死在這裡面,就算是摸也能摸得出去!
至於這幻覺究竟是如何產生的……
吳良心中也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剛想繼續向三人做出說明。
就在這時。
「?!」
吳良身子猛地一僵,面色煞白的同時,仿佛觸電一般渾身一抖瞬間將手縮了回來,並且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因為就在剛才,一個未知的觸感冰涼的東西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第二百零五章 我死了?
「?!」
看到吳良忽然出現的怪異反應。
白菁菁與于吉本來已經略微放鬆了一些,此刻剛放下去的心臟立刻又提了起來,一臉詫異而又緊張的望著吳良。
「公子,怎麼回事?」
典韋則是當即一個閃身擋在了吳良前面,一對工兵鏟架了起來,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那面吳良能夠毫無障礙探入其中的牆壁。
一瞬間,眾人的心裡已經再一次蒙上了一層陰霾,氣氛變得比之前還要緊張。
「剛才……似乎有什麼東西抓了我一下。」
吳良極力讓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穩定下來,卻依舊有些驚魂未定的道。
如今大家都處於幻覺之中,最忌諱的便是隱瞞事實胡編亂造,否則極有可能做出錯誤的引導,令眾人產生更加可怕的幻覺。
接著吳良又看向了自己被抓過的那隻手。
竟在手背上看到了一個極為明顯的黑色印記,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的手抓過的印跡。
但因為這個印跡似乎只是粘在手背上的黑灰,再加上吳良快速將手抽回來,使得手印看起來略微有些模糊。
一聽這話,其餘三人更是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帶這麼嚇人的!
那些可怕的「幻覺」也就算了,現在退出去的路上又冒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活物來,這不是要人命麼?
「這可如何是好啊,老夫……老夫站不住了。」
于吉雙腿打著顫,竟真就沒辦法支撐自己的身體,顫顫巍巍的坐了下去。
「先不要慌亂,不管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應該並沒有害我的意思,否則我這條手臂怎能連一點皮外傷都沒有,而且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