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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高人卻是捋著鬍鬚大笑起來,笑罷才穩操勝券的說道,「老夫行走世間多年,為無數貴人百姓祈福消災,卻還從未聽過如此狂妄的言論,那蛟龍大仙乃是天上之物,豈是你說斬殺便能斬殺的?」
「年輕人,老夫奉勸你一句,莫要再胡言亂語混淆是非,否則耽誤吉時惹怒了蛟龍大仙,為王督郵與諸位百姓惹來災禍,你如何擔待得起?」
「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卻聽吳良竟也放聲大笑起來,一直笑到王慶與高人面露狐疑之色,才停下來「攤牌了不裝了」的道,「我本不願出手插手此事,奈何你非但道行淺薄還執迷不悟,恐誤了王督郵與百姓性命,我實在無法再袖手旁觀了!」
「你聽都未曾聽過,我卻有仙法可斬之殺之,你還有何話可說?」
第四十六章 「永遠」
此話一出,高人當即啞然失聲。
他便是想破腦袋也斷然想不到吳良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斬殺惡蛟?
開什麼玩笑,他編造出來的蛟龍大仙若是也能殺,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來老夫方才說此人言論狂妄,到底還是小看他了,他哪裡是什麼妄人,他就是個失心瘋,只有失心瘋才能說出這種無邊無際的瘋話來!
與此同時。
「嘩啦……」
圍觀百姓也是一片譁然。
這些百姓不論活了多大年紀,也只見過供奉大仙,還從未見過有人斬殺大仙,這種事只出現在不知距今多久的遠古神話之中,而且是神仙打架。
若面前這個年輕人真能做到這一步,那豈不是神仙下凡?
就連王慶也是一臉的震驚,又是敬畏又是狐疑的望著吳良,愣了好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吳老……吳司馬,你剛才說你能斬殺惡蛟,此話是真是假,不是在開玩笑吧?」
「王督郵,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吳良正色反問道。
「這?」
王慶不敢亂說,下意識的回頭用質詢的目光看向那位高人,這事恐怕也只有這位高人才有發言權了。
高人此時已經斷定吳良是個瘋子,當即上前一步,冷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如今因你胡言亂語,已經耽擱了吉時,蛟龍大仙已被惹怒,倘若你無法說到做到,王督郵與附近百姓必受其害,到時恐怕只有將你也獻給蛟龍大仙,才有些許可能平息蛟龍大仙的滔天怒火!」
「好說。」
吳良撇嘴一笑,又反問道,「但倘若我做到了呢?」
「這……」
高人又是一愣,這個問題他沒想過,也不需要想。
「倘若我僥倖辦成了此事,此橋雖再無惡蛟作祟,但保不齊又有別的什麼妖魔鬼怪趁虛而入,好在先生還算有些道行,便請先生『永遠』留在此處守護此橋,保一方百姓平安如何?」
吳良心中早已有了計較,虛著眼睛說道。
「……」
高人本能的沉默。
吳良話中語氣加重的「永遠」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只是高人聽得真切,王慶與周圍的百姓也都聽得明白。
一時間,王慶與周圍百姓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高人,等待著他的答覆。
此時吳良與高人之間已經生成了一場賭局,賭注就是各自的性命,如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無論誰都不可能輕言退出,王慶與周圍的百姓絕不會答應。
時至此刻,高人心中莫名湧現出一抹恐懼。
獻祭旁人的時候,聽著旁人的慘叫與告饒,他是那麼的心安理得,甚至有些狂熱,但輪到自己的時候,哪怕只是聽到,只是一場在他看來絕不會輸的賭局,他的心臟也在瘋狂的抽動,內心深處控制不住的戰慄。
終於。
「好!若你真能做的到,我便為一方百姓守橋又有何妨?只怕你做不到!」
高人硬著頭皮大聲說道。
他很清楚,這時候誰若軟了勢頭,不論結果如何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甚至可能都等不到結果便要付出代價,必須硬到底。
好在,這是一場不會輸的賭局。
「很好,請王督郵與諸位百姓給我們做個見證。」
吳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回頭對王慶說道,「王督郵,我此次前來孑然一身,需回去一趟將法器帶來,如此才可斬殺惡蛟。」
「不行!你莫不是想伺機逃走?」
高人當即叫道。
「呵呵,你想伺機逃走我倒相信,至於我嘛,王督郵知我是何身份,更知應去何處尋我,就不勞你費心了。」
吳良笑道。
聽了這話,王慶果然安心說道:「吳司馬請便,我等在此處等候便是。」
……
自人群中出來,尹健立刻湊上前來,小聲問道:「有才兄弟,你真能斬殺惡蛟吧?我那小兒……」
「說什麼呢你?」
不待吳良回答,陳金水便已一把將尹健推開,替他說道:「有才兄弟的本事你又不是沒在梁孝王墓中見過,他說能行,那就一定手到擒來,你就把心放肚子裡等著看好戲吧。」
吳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後面色一變正色說道:「尹健,交給你一個任務,你速去為我尋些鹵鹼來,拿到之後回宅子找我。」
鹵鹼其實就是天然石鹼,這是東漢年間的叫法,這玩意兒在民間還是比較常見的,很多老百姓都用它來清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