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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抓捕張元霆、蔣丞他們,王守仁就沒有動用南京官府這邊的捕快、差役之類的,因為王守仁清楚,一旦動用這些人,事情必定泄露,到時候別說抓人了,連影子都別想找到。
所以也是趕緊直接和南京駐軍以及東海艦隊長江分隊的官軍合作,調遣軍中的力量,直接抓捕這些人,還順帶著前來抄家。
「你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張元霆此時已經冷的臉色發青,鼻涕一把、一把的下來,偏偏身上帶著枷鎖,連擦都沒辦法擦,看著自己家的大門,他顯得極其的激動。
「轟~」
然而理都沒人理他,只聽見一聲巨響,張府的大門被砸的四分五裂,裡面張府眾多的下人此時已經嚇的半死,面無血色。
當看到被戴上枷鎖的張元霆之後,更是哭喊起來。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還沒有等官軍衝進去,裡面就湧現出一大群人,有白髮蒼蒼的老婦人看到戴著枷鎖的張元霆,頓時就忍不住哭喊起來,極力的衝過去。
「娘,娘~」
「我冷,我好冷~」
看到自己的母親,張元霆頓時就激動起來,連連喊道。
「王大人,王大人,我兒縱然是有天大的罪過,是不是也該給他一件厚衣服穿上?」
張元霆的母親來到王守仁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們也知道冬天寒冷啊~」
「明明開工廠賺到了大把的銀子,可是偏偏不給工人發工錢,還僱傭地痞流氓毆打要錢的工錢,你們難道就不怕這些沒錢的工人凍死在回家的路上?」
「難道你們就不知道這過年的,他們的家人都盼著他們早點回家高高興興的團圓過大年?」
王守仁看著眼前的張家人反問道。
「他們能和我的兒比嗎?」
「我的兒是堂堂的舉人,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泥腿子而已,給他們吃給他們住已經對得起他們了,工錢又不是不給,只是拖欠一年而已。」
「你們就要這樣對待我的兒,我夫君雖死,但是朝中尚有不少好友和同鄉、同年,到時候定要好好的參你王大人一本。」
「我就不信這大明沒有王法了,任由你王大人欺負我這孤兒寡母的。」
老夫人衣著華麗,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小門小戶的老太太,看著眼前的王守仁,氣勢絲毫不輸。
「王法?」
「你們還知道王法啊。」
王守仁冷笑著,然後冷冷的下令道:「給我搜,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出來。」
隨著王守仁的一聲令下,眾多的官軍頓時就往張府裡面衝進去。
「我看你們誰敢?」
卻不想這老夫人拿著自己的拐杖直接來到張府大門的中間,說道:「誰要是衝進去,我當場就撞死在這裡。」
「王大人,這工人的工錢,我們張家一文不少的拿出來就是了,何必非要抄家呢?」
「遲了~」
「你們知不知道因為你們故意拖欠工錢,整個金陵城死了多少人,損失了多少?」
「有人就是因為要工錢,被你們僱傭的地痞流氓給活活打死,金陵水泥廠裡面還有好些個人被打殘,一輩子都是廢人了。」
「現在拿錢出來發工錢,已經遲了,抄家僅僅只是開始,你們張家一個人都別想逃過法律的制裁!」
「來人,將張家人全部抓起來。」
王守仁看了看對方一眼,再看看周圍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大聲的將張家所犯下的罪行說了出來。
隨著王守仁的一聲令下,眾多的官兵頓時猶如猛虎一般抓向張家的人,以至於張家的女眷驚恐的尖叫、哭泣起來,至於小孩子更是嚇的無助的哭喊起來。
看到這一幕,老夫人無力的放下了手中的拐杖,然後看向自己的兒子說道:「你這個畜生,我張家時代書香門第,耕讀傳家,竟硬是敗在了你的手中,這叫我有何顏面去見你死去的父親。」
說完就往旁邊的柱子撞過去,只是被一旁的官兵給攔了下來。
一隊隊官軍衝進了張府之中,很快,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就被抬了出來,此外還有大量值錢的古董字畫、珍珠翡翠、寶石等等也是一箱子、一箱子的抬出來。
「啊~」
看到這一幕,張元霆頓時就忍不住不斷的掙紮起來,這些可都是張家世世代代積攢下來的,很多東西都是有錢都都買不到的寶貝。
「哼~」
王守仁冷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沒有絲毫的波瀾。
……
金陵水泥廠內,眾多的工人們聚集在一起。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今天要是再不發工錢的話,就趕不上回家過年了。」
「是啊,是啊,我們這回去差不多要兩天的時間嘞~」
「也不知道家裡面都怎麼樣了,我原本還準備拿到工錢之後給孩子買幾身衣服呢,現在看來時間是不夠了。」
「再拿不到工錢的話,我就直接回去算了,白干一年就白干一年吧,大不了明年再也不來城裡打工了。」
「反正我明年是不來了,即便是來,我也準備去淞滬,聽說淞滬這邊都是北方佬開的工廠,那些北方佬開的工廠這過年前都會一文不少的發工錢,而且還有獎金和過年錢呢。」
「是啊,我也聽說了,我存里有人就去淞滬打工了,哪裡變化很大,發展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