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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惹的民怨沸騰或者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到時候你劉晉就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自古以來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商鞅變法,秦國是強大了,商鞅呢,落了一個車裂的下場。
王安石變法,宋朝國庫是充盈了,最後王安石還不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現在你劉晉非常要這樣去搞,將來也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情,自古以來這些皇帝都做的太多、太多了。
我們這些當臣子的,皇帝的交代的事情雖然重要,但也要為自己以後考慮。
「佀鍾,如果沒有考核和獎勵機制,那下面的官員和官吏,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動力去徵稅呢?」
「到時候又會和現場一樣了,那還不如不改,就按照現在的方式去也挺好的。」
「只是稅收是朝廷和國家運行的基礎之一,沒有稅收,朝廷和國家沒有辦法運行起來,也沒有辦法集中力量來辦大事。」
「到時候有外敵入侵,我們又要被人欺負,有了災荒,我們也沒有足夠的糧食和銀子來賑災。」
劉晉想了想回道,稅還是要徵收的,更何況這是弘治皇帝交給自己的任務,儘管劉晉知道自己會得罪很多人,可也還是要去做的。
第610章 凡我大明子民所到之地皆為國土
乾清宮,弘治皇帝的書房。
弘治皇帝、內閣三閣老、英國公張懋、戶部尚書佀鍾、兵部尚書劉大夏等六部九卿每人手裡面拿著一份劉晉制定的稅改方案,都看的很仔細。
有點人面無表情,有的人眉頭深深的皺起,還有的人則是臉色微微帶著一絲笑容。
「方案很不錯,很細,也很具有可行性。」
弘治皇帝看完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劉晉做事非常有效率,也總是能夠讓自己滿意,有大才,又有責任心,更是有一股為天下蒼生真正謀福祉的信念。
這才弘治皇帝喜歡劉晉的原因。
儘管劉晉並沒有張口閉口就為國家、為社稷、為老百姓,但是劉晉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心真意的在造福百姓,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為大明做實事、做好事。
反觀其他的那些大臣,雖然一個個都張口閉口,什麼輕徭薄賦、什麼與民爭利、還有什麼為了江山和社稷。
卻往往都是尸位素餐、不思進取,一心沉浸在儒家治國的幻想當中無法自拔,拿不住方案和實際行動出來。
這其中,像周經、佀鍾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要說他們沒有本事吧,那也是有本事的人能夠爬到戶部尚書的位置,沒點本事怎麼可能。
要說他們有本事吧,他們身為戶部尚書,掌管國庫的時候,國庫空虛都能夠餓死老鼠,朝廷想做點事情都辦不到,一句沒錢就懟的弘治皇帝直冒青煙。
天天盯著自己的內帑,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分一厘都搜刮的乾乾淨淨,可是叫他們去徵稅,卻又一個個說自己是在與民爭利,甚至於還覺得很羞恥。
民?
什麼是民?
劉晉說得好,這士紳是民,商人也是民,農民那更是民,在這些文官的眼中,只有士紳、商人是民,那是絕對不能征他們的稅,不然這些『民』就民不聊生。
對於周經、佀鍾他們這些文官來說,他們巴不得國庫空虛,這樣朝廷沒錢,皇帝沒錢,自然而然也就沒有辦法去折騰什麼了,他們這些當官的就輕鬆多了。
至於說什麼倭寇橫行、外族入侵、災荒肆虐等等之類的,這些肯定是皇帝沒有做好,甚至於是皇帝德行有損,所以上天才會降臨這些災禍下來,目的就是提醒皇帝要愛惜子民,要勤儉節約、要輕徭薄賦、要親賢臣遠小人等等之類的。
有了對比,弘治皇帝就越覺得,很多大臣除了是米蟲之外,於國家江山社稷根本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當然了,弘治皇帝並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儒家教育出來的必然性。
儒家發展到了現在,已經完全的固化,對思想的禁錮,對新鮮事物的牴觸,這就註定了,它正在走向腐朽、走向衰敗。
在這樣制度下出來的官員,也許博古通今,也許能夠高談闊論,也可以寫一手漂亮的文字,可是它卻始終只能夠在前人已經限定的框架之中,沒有辦法突破,獲得新的發展。
思想上的禁錮才是最可怕的,而只有思想上的突破才能夠創造出新的輝煌出來。
「劉晉,這設置市舶司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兵庫之津和月牙城之類的,我們在這些地方徵稅,是否合適?」
李東陽看完,想了想也是問道:「這些地方自古以來都不是我們大明的地方,這琉球還好說,這兵庫之津只是我們向倭國租借的,至於這月牙城原先是呂宋國的馬尼拉。」
「當然合適了,這些地方以前不是我們大明的,但以後都是我們大明的,既然是我們大明的土地,那自然就需要向我們大明納稅。」
「不僅僅是兵庫之津和月牙城,以後我們大明擴張到哪裡,哪裡的土地和人都要向我們大明納稅。」
「李公,時代在不斷的變化,大明之外的世界很大,有太多、太多的無主之地,這正是我大明子民開拓進取的好時代。」
「凡我大明子民所到之地,當皆為我大明之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