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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弘治皇帝對王守仁也是大加讚賞,而且通過廠衛這邊現在也是已經弄清楚了,南京這邊出事的時候,王守仁是去淞滬這邊視察了,並不在南京,所以才在第一時間內有沒有處理好這些事情,並能怪罪王守仁。
「哼~」
「要不是有廠衛的眼睛,這是非黑白,朕恐怕都是分不清楚了,如此多的官員在這裡彈劾王守仁,三人成虎,縱然是白的也要說成黑的,黑的也要說成白的。」
「還真以為朕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在這裡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弘治皇帝將手中的奏疏往地上一冷,整個人都氣的半死。
倒不是為江南出現如此大的事情而生氣,弘治皇帝是在為這些大臣顛倒黑白,混淆是非而生氣。
江南之事,自己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再看看這些大臣彈劾王守仁的奏疏,事情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在他們的言語中,江南這一次出現的幾十萬暴民,他們是不滿工錢太低,故而在有心人的帶領下聚眾鬧事,甚至於還要造反。
攻訐王守仁不僅僅沒有絲毫的作為,縱容這些暴民、亂民,喪失朝廷的威壓和法度,而且竟然還縱兵抓捕有功名的士林,還直接對書香門第、士紳之家進行抄家。
在聯想到以前的時候,弘治皇帝沒有重用廠衛的力量之前,對這些文官信賴有加,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弘治皇帝非常的信任。
現如今看來,在以往還不知道被這些文官們給如何的玩弄了,是非黑白,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完全是被操作的傀儡。
這才是弘治皇帝真正動怒的原因了。
「哼~」
弘治皇帝想想都氣,手一掃,書桌上面奏疏全部被掃在地上,頓時周圍伺候的小黃門、宮女等等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生怕在這個時候惹怒了天子。
就連蕭敬此時此刻都不敢亂說話,他也是很清楚弘治皇帝動怒的原因。
「看來是這幾年沒有大開殺戒了,以至於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
「傳旨給劉晉,讓他在江南這邊好好的查一查,去一趟江南,務必將江南這邊給整整的乾乾淨淨的。」
弘治皇帝站起身來在自己的書房之中來回走動,思索一會,冷冷的下旨道。
「是~」
蕭敬連忙點頭,迅速的去辦理此事。
「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天子呢,這下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蕭敬心裏面忍不住感嘆一聲,江南這邊的情況,他通過手下的廠衛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是說現在所看到的如此簡單,很多事情是該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
南京火車站,伴隨著陣陣的汽笛聲,一輛從京城駛來的火車緩緩的停在高台上面,王守仁帶著南京眾多的官員早已經在貴賓通道這邊耐心的等待。
「呼~」
劉晉走出車廂,看了看眼前的南京火車站。
來的路上就已經收到了王守仁的書信,同時也是收到了京城這邊天子的旨意,事情已經平定下來,各地的駐軍也是已經開始往回調遣,不過弘治皇帝依然給劉晉留下指揮南京三萬駐軍的大權。
「看來陛下這一次是動殺意了,不殺一批人恐怕是很難向陛下交差了。」
劉晉神色冰冷,天子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這大過年的就大肆殺戮的話,總是不太吉利的樣子,而且劉晉其實也不喜歡殺人,但身為欽差,弘治皇帝的意思又如此的明確,總歸是要殺一批人的。
「麻蛋~」
「這大過年的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讓大家都過不好年,死了也是活該。」
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其實本應該在家裡面摟著自己的美嬌妻在享受著年假的悠閒,現在卻是不得不冒著嚴寒來到南京這邊出差,還要當弘治皇帝手中的刀子,劉晉就忍不住要罵了出來。
「找事也要找准一個好時機來啊,找一個好一點的由頭。」
「弄什麼不好,非得要用工人工錢的事情來搞事,幾十萬人,真要是鬧大了,逼成了反賊,到時候他們最先攻下的就是金陵城,你們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
「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死呢,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要連累不知道多少人。」
「也就是老王在這裡,非常果斷迅速的採取有效的措施,將一場彌天禍給壓了下去,要是換個人,真的將這些幾十萬人當成亂民,叛賊的話,此時此刻南京,甚至於整個江南怕是都已經烽煙四起,死傷無數了。」
「該殺,真的該殺,死不足惜!」
想到這些,劉晉就明白弘治皇帝為什麼要震怒大開殺戒了,這些人真的該死,為了一己私慾,差點葬送整個江南,甚至於讓大明出現一場巨大的動亂。
自古以來,其實天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禍。
災荒之年,朝廷及時的賑災、救災,賑濟災民的糧食及時的發下去,災民們有了吃的,等到來年,災情一過,自然就沒有什麼事情。
怕就怕,當官的貪污了賑災的銀子和糧食,奸商趁機哄抬糧價,發國難財,最終導致災區的災民活不下去了,或落草為寇、或作奸犯科,更有甚者,官逼民反,烽火四起。
現在不是災荒之年,這些人都能夠故意的不給工人發工錢,在僱傭地痞流氓毆打工人,又買通官府的人,讓工人們有冤無出伸屈,差點這金陵就要變成火藥桶給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