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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預算就怎麼多路也是一段、一段來修的。
「我知道,我知道~」
劉健連連點頭,接著想了想說道:「這往南的路線,你看從我們河南走和從山東走,其實也差不多,彼此不會有什麼差距,路程都差不多。」
「而且剛剛你也是說了,河南居中,這地處中間,這水泥馬路如果離開了很難,豈不是非常不妥。」
「另外,朝廷修建水泥公路的本意也是有方便賑濟、救災的意思在其中,今年河南這邊更是需要遷移出很多人口往遼東地區,這沒有水泥公路的話,肯定會影響國家大事的。」
劉健很是無奈,他一個內閣首輔現在都不得不低聲的向一個工部尚書來說話了。
這事情,他是不出面也要出面。
河南在朝的官員雖然有不少,但是最能夠說得上話的,自然還是他劉健了,原先還有個馬文升,不過卻是被弘治皇帝給擼掉了。
原先還一直關在大牢裡面,也就是前不久元宵佳節的時候,劉健趁著弘治皇帝高興說情,這才放了出來。
「劉公,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這線路已經定了下來,也已經向各地公布,很多沿線的地區的官府都已經在準備了,這是沒有辦法更改的。」
曾鑒也是比較硬,管你是內閣首輔,還是尚書侍郎什麼的,誰來說情都沒有用,規劃好的線路就是規劃好的線路,絕對不改。
「明年吧,明年新的規劃線路,一定有河南的~」
「明年?」
「黃花菜都涼了~」
劉健一聽,心裏面都是忍不住如此說道。
修橋鋪路這種事情,那自然能夠爭取的就多爭取,先修了先享受,後修的就只能羨慕嫉妒,紅眼睛。
今年朝廷有銀子所以來修公路,明年,明年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種事情上就只爭朝夕,不管如何都要先爭過來再說。
「曾公,這真的沒有辦法改了?」
劉健看了看曾鑒,滿臉不悅的說道。
「劉公,真的沒有辦法改,今年但是用到河南這邊修建河提大壩、水庫的銀子,預算就高達150萬兩,這水泥公路再繞過去的話,我都要被人給罵死的。」
曾鑒直搖頭,這事情真的很難辦。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看了看曾鑒,劉健無奈的起身離開了曾府。
回到自己的府邸,客廳裡面早就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了,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河南籍官員、
「劉公,怎麼樣?」
連馬文升這個才剛剛放出來沒有多久的人都來到了劉健的府上,一見劉健回來,也是連忙關切的問道。
「他說沒有辦法改,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只能夠等明年了。」
劉健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曾鑒~」
馬文升一聽,頓時就忍不住要罵出來了。
「這下可怎麼辦?」
「你這水泥公路,北面繞過我們河南,這東邊又繞過我們,欺人太甚啊~」
「劉公,這規劃的線路和方案,直接給他駁回去。」
「依我看啊,我們還是要繼續去聯絡更多的河南官員,還可以聯絡河南的那些王爺,大家一起聯名向陛下向奏疏,請求陛下將這線路改到我們河南去。」
「我看可以~」
「要不彈劾這個曾鑒?」
「……」
翌日清晨,金鑾殿上,早朝開始,弘治皇帝高坐龍椅之上,下方群臣肅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蕭敬的聲音響起,迴蕩在金鑾殿之中。
「臣有本奏~」
他的話剛剛落下,接連站出來一堆的官員。
「誒?」
弘治皇帝看了看下方站出來的官員,頓時微微有些吃驚。
這國泰民安的,怎麼一下子有怎麼多官員站出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還是說,這朝野又要動盪了?
站出來的官員,彼此互相看了看之後,很多人又很快就站了回去,讓給那些重要的大臣先來奏事。
「劉健,你先說吧。」
弘治皇帝看了看劉健,有些意外啊,同樣也是很好奇啊,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陛下,朝廷規劃修建水泥公路,這本是一件利國利民,利在千秋的好事。」
「但是這水泥公路的修建線路如果沒有進行認真仔細的考究,這極有可能會花了銀子卻是辦不好事情。」
劉健站出來,聲音洪亮無比,中氣十足。
「嗯~」
弘治皇帝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原來是為了這事情啊。
「繼續說下去~」
「是~」
劉健恭敬的點點頭,接著想了想開口道:「河南位居我大明中間,南來北往、東往西行都要經過河南。」
「再加上今年河南、山西、陝西三地要遷移出幾十萬人口前往遼東地區開發遼東,自古以來,河南也是多有災荒,黃河又極易泛濫。」
「如果能夠修建一條通往很難的水泥公路,不僅僅可以有利於河南這邊移民開發遼東,同樣也是可以利於朝廷及時的運輸錢糧前往河南賑濟災民。」
「所以臣以為,工部新出的水泥公路規劃極為不合理,北線從山西到陝西繞過了河南,東線又從山東直下南直隸,又繞過了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