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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劉晉喊出他的名字,他頓時就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自己所做的一件件事情來。
「羅錫,你可知罪?」
劉晉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羅錫。
他是屬於典型的以權謀私的官員,利用手中的權力,所有想要在長江、運河以及南京、淞滬等港口做生意的商行,特別是涉及到運輸的商行。
如果沒有得到他羅錫羅大人的同意,根本就別想在這個區域的水上做生意。
大明大大小小縱橫四海的海運商行,四大洋都可以馳騁,卻是根本就無法涉足長江、運河這裡的買賣來。
長江是大明最為重要的河流,特別是南直隸這一段,是長江下游的入海口,每時每刻航行在上面的船隻不知道有多少,東來西區,南來北往,貨運極其的繁忙。
再加上運河、港口,可以說,整個大明半壁江山的經濟都要依託於長江河運、京杭運河,淞滬的港口更是大明最為重要的港口。
掌管如此重要的河運,其中涉及的利益到底有多龐大,恐怕沒人知道。
「下官一直以來盡忠職守,克己奉公,兩袖清風,不敢有負天子信任,朝廷重託,實在是不知臣犯了何罪,以至於劉公一來就那我開刀?」
羅錫死鴨子嘴硬,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很好~」
「你還盡忠職守,克己奉公,兩袖清風~」
「你的盡忠職守是在秦淮河的花船上面吧,你的衙門都已經搬到花船上去了,還盡忠職守。」
「至於克己奉公、兩袖清風,你說的時候連臉都不會紅一下。」
「先不說你在花船上面的花銷哪裡來的,單單是你在淞滬、南京這裡,總共有350套房產,50多套店鋪,在南洋還有三個種植園,此外還有各種股票至少也是超過兩百萬兩白銀。」
「而且你的家族羅家,靠著你是河運御史,手中握著長江、運河以及港口的管轄大權,成立河運、海運商行,壟斷長江流域的貨物運輸,從中牟利。」
「甚至於在前年的時候,為了打擊競爭對手,你這個河運御史還三番五次的利用手中的權力故意去查處其它的河運商行。」
劉晉仿佛如數家珍一般將羅錫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啊~」
羅錫一聽,頓時就驚掉了下巴,劉晉對他似乎好像調查的也太清楚了,他自己都不一定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房產,自己的股票到底值多少銀子。
可是劉晉這邊卻是查的清清楚楚,比他自己都還清楚,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哼~」
「身為朝廷官員,替天子守牧一方,竟然貪贓枉法,以權謀私,壟斷河運買賣。」
「來啊,摘下的他官帽、脫下他的官服,押入大牢!」
劉晉懶得再看這種人一眼,在後世,這種官員也不少,正所謂父為官,子為商,只要父親還在位置,一個個都商界的精英,可是一旦倒下,立即就混不下去了。
「劉晉,你麾下也有大量的產業,你一年賺的銀子都是用億來計算,要說以權謀私,壟斷買賣,第一個就該是你劉晉,我不過向你學習罷了。」
羅錫一邊掙扎著,也是一邊奮力的喊了出來。
「好~」
「我麾下是有很多的產業,但我從未利用手中的職權去給自己的產業謀私,未打壓競爭對手,也未進行壟斷,更是從不為難其他進入行業的人。」
「你家如果是正常經營,合理競爭,我也不說什麼了。」
「可你們羅家的長江河運商行,同樣是運輸一船貨物,你們家商行的價格是別的地方的幾倍,而且想要在長江上做生意,必須要將一定份額的貨物交給你們家商行來運輸,我說的沒錯吧?」
「出了這長江河道,你們家的商行能夠做成一船的買賣?」
劉晉叫住了拖他下去的士兵回道。
羅錫其實就是典型的鹽商做事風格,利用手中的職權進行壟斷買賣,本身上並不是想著提高船運的技術,或者說是降低運輸成本等等來獲取競爭優勢。
而是非常簡單粗暴的利用手中的職權進行壟斷買賣,壟斷自然就帶來暴利,玩的其實都是沒有任何技術活的東西,還偏偏阻礙著其它商行的正常有序生存。
以前的鹽商也是如此,將鹽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鹽場出來的鹽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同時又嚴厲的要求朝廷執行鹽鐵專營,不允許大家都做這個買賣,這樣一來就讓那些鹽商一個個富可敵國。
道理都是一樣的,做法也是一樣。
「我,我又不像你劉晉一樣,資本雄厚,做什麼都可以做的起來,只能夠靠這樣手段來先起家了。」
羅錫頓時就無話可說了,只能夠這樣為自己辯解。
「哼~」
「拉下去,將長江河運商行查封,查封羅家!」
劉晉看著對方冷笑一聲,再次下令道。
「劉晉,劉晉,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羅錫一邊被拖下去也是一邊怒吼起來。
周蔚和羅錫被處置,現場的官員一個個都惶惶不可終日。
江南之地,類似於羅錫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幾乎每一個官員都在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背後的家族、勢力謀取利益。
掌管喝道的官員利用手中的權力給自己背後的家族弄到喝道的壟斷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