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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村里老劉家的兒子,還沒退役的時候就有人開高薪請去海外了,一個月給二十兩銀子呢,據說在海外還分了幾百畝地,幾個白女呢。」
眾人看著維持秩序,一直站立筆直的帝國士兵們,紛紛議論紛紛,討論不停。
不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也是被一輛輛壓著囚犯的四輪馬車給吸引。
其中的一輛四輪馬車內,張元霆身穿囚衣,披頭散髮的看著四周,終於看到外面的天日了,只是即將要面對是審判,按照大明律,他絕對難逃一死。
再看看四周,很快他就找到了關押自己家人的囚車,年邁的老母親,還有自己的妻兒,整個張家的人幾乎都被抓了起來。
「娘啊,娘啊~」
張元霆忍不住喊了起來。
「兒啊,兒啊~」
聽到張元霆的喊聲,他母親也是趕緊激動的喊了出來,只是隔著囚車,只有兩眼淚千行。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都是他們害了我們金陵,都是他們將我們金陵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沒人來我們金陵,沒人願意給我們做事,甚至於連賒銷貨物都不願意~」
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吼了起來,頓時場面就亂了。
原本周圍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紛紛拿出了爛蘿蔔、臭雞蛋、鞋子、石子等等東西朝著張元霆、曾清、蔣丞等人的身上扔過去。
「對,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我新買的房子,才買幾個月,一下子就跌了一百多兩銀子,虧本都賣不出去~」
「你的還好,我買的房子都還沒有交房呢,現在因為招不到工人都已經停工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拿到自己的新房。」
「唉,別提了,現在什麼都不行了,我的店鋪都要倒閉了,根本就沒人來,我才新買的,才裝修好,為此還欠了一些外債呢。」
「還不是因為他們,故意欠工人錢不給,還僱傭地痞流氓毆打工人,甚至將人給打殘廢了,將我們金陵人的名聲給臭了。」
「現在大家都說我們金陵人壞透了,說我們喪盡天良,沒有良心,做生意不願意和我們做,有錢都招不到人給我們做事。」
「都是他們,都是這些人,天天花船上面花天酒地,大家辛辛苦苦給他們幹活,連工錢都不給,不給就算了,還打人,將我們的名聲給徹底搞臭了。」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憤怒的金陵老百姓將手中的臭雞蛋、爛菜葉不斷的扔向張元霆等人,頓時一個個都變的無比狼狽,全身上下都臭哄哄的,還被砸的鼻青臉腫。
「你們這些無知的刁民,你們又豈能知道我等做所之事還不是為了我們江南人的利益,還不是為了大家好。」
「朝廷稅賦沉重,我等百姓苦不堪言,如不抵制,我等永無出頭之日,我等所做之事,還不是為了大家?」
張元霆面目猙獰,狼狽不堪,卻是依然嘴硬,在不斷的對著周圍憤怒的人群怒吼。
「放你的狗屁,當今天子愛民如子,永不加賦,免除了人丁稅,也免除了徭役,還市場減免稅收,我等都受益無窮,你卻是在這裡信口雌黃,我不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口口聲聲百姓、百姓,你們是百姓嗎?」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富可敵國,腰纏萬貫,一年到尾都在花船上面的人,你們多交點稅又怎麼了?」
「朝廷不向你們收稅,難道向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收稅嗎?」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大商人、大士紳、大家族的利益,卻是壞了我們整個金陵人的名聲~」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憤怒的人群群情激憤,大明早報早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報導的清清楚楚,將他們這些人和廣大的老百姓給劃分開,他們代表不了江南的老百姓。
人群之中,歐陽遠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裏面悲嘆不已,又煩躁無比,家裡面投資幾百萬了銀子的大工廠至今都還沒有招到足夠維持正常運轉的工人,投資要打水漂了。
對於張元霆等人也是憎恨無比,連他們這些士紳、大商人、大家族都受到了連累,生意難做了,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很快,劉晉、王守仁等官員來到了審判現場,王守仁代表朝廷,王守仁代表南直隸,對南京案涉及的諸多人員進行審判。
「罪犯張元霆、曾清、蔣丞等,因不滿朝廷稅務政策,聯合圖謀反對朝廷之政,無視王法,枉顧朝令,故意拖欠工人工錢不發,還肆意毆打工人,激起民憤,造成南京幾十萬工人動亂,致使三百餘人死亡,幾千人殘廢,上萬人受傷,罪不可赦,本官判爾等死刑!三族流放萬里!」
王守仁看著台下的眾多罪犯,冷冷的宣布了結果。
第1540章 資本的兩面性
大明京城,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一條條寬敞的水泥馬路上面,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傳統的四輪馬車與新興的自行車在比賽飛馳。
留著短髮,剃光鬍鬚,身穿短衣短褲的青年與身穿長衫、豎著頭髮,留著鬍鬚的讀書人鬍鬚看對方不順眼。
古老威嚴的皇宮與城外林立的高樓形成鮮明的對比,朱紅的宮牆和耀眼的玻璃相互映襯,照耀出這個大時代的新舊交替。
國子監的書生在搖頭晃腦,談天論地,指點江山,帝國理工大學的學子們在研究著各種各樣新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