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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過是一群只知道為了自己利益而不斷蛀蝕整個國家的蛀蟲罷了。
「劉晉,其實我很佩服你。」
「縱觀你多年來的所作所為,儘管你為自己經營了龐大無比的產業,儘管你也同樣富可敵國。」
「但是你和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你在賺取財富的同時,你帶領了更多的人走向了富裕,創造的財富滋潤了整個大明,你富不僅僅是自己,更是整個大明上下。」
「因為你,大明變的強大起來,橫掃四方,開疆拓土,這才有了如今的遼闊版圖,有了糧倉遼東、河中,有了牧場草原、西域和中亞,有了黃金礦場的黃金洲,有了澳洲,也有了美麗的南洋、」
「因為你,無數貧窮的大明人獲得了新生,他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廣袤土地,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財富。」
「因為你,我們大明才能夠真正傲視全球,放眼世界,繼往開來。」
王守仁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劉晉,對劉晉是真的佩服。
「哈哈,能夠讓老王你佩服,那真是我的榮幸。」
劉晉一聽,頓時就忍不住高興的大笑起來。
老王是什麼人,號稱是最後一個聖人,後世人人都害怕的鄰居。
能夠讓老王佩服,這無疑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
「真的,我可是沒拍你馬屁的意思。」
王守仁很是認真的說道。
「拍我馬屁也沒有用,還是先說說該如何整治江南吧。」
「陛下的意思你也知道了,說說你的看法吧。」
劉晉沒有再繼續和老王瞎聊,將話題回到眼下的江南來。
「欲治江南,首先要做的就是整理江南官場。」
「這一次南京的事情,他們是算準了我離開南京的時候弄出來的,留在南京的這些官員,和他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我縱然是南直隸的布政使,但很多時候也受到下面這些官員的掣肘,有什麼事情,他們第一時間內就會知道。」
「如果不狠狠整治一番江南官場的話,我們的行動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輕鬆的應對我們。」
「本來其實是很小的事情,當時在南京的官員只要給這些工人主持公道,讓工廠東家將銀子給發下去,再將那些地痞流氓給關押起來,事情就不會鬧大的。」
「可是這些官員和那些人是一夥的,沆瀣一氣,助紂為虐,以至於釀成了幾十萬工人的動亂,差點就變成了彌天大禍。」
「這些官員罪責難逃!」
王守仁想都沒想就回道。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
劉晉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將整個江南官場都給換了也沒事。」
「其它的都好辦,唯獨南京六部這邊不太好辦啊,很多人的官職、品級都比我高很多,和你都是一個級別的。」
「而且一個個門生故吏不知道有多少,可以說遍布整個大明官場,到時候恐怕會有巨大的壓力壓下來。」
王守仁點點頭,接著又犯難的說道。
「有壓力我扛著,我扛不住了還有陛下呢,儘管放開手腳去做。」
「該免職的免職,該罷官的罷官,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這江南的士林早已經梳理幾遍了,現在他們已經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劉晉卻是非常自信的說道,以前的時候,江南士林的力量是非常的強大,但經過了幾次的打擊,江南在朝廷之中的力量得到了極大的削弱。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王守仁頓時就笑起來,仔細想一想,劉晉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不知道遭到了多少人的彈劾攻訐,但是能夠一直沒事,還不是因為背後的弘治皇帝始終鼎力支持,信賴有加,有他在上面頂著,自己儘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
南直隸布政使的府邸內,眾多南直隸各州府、各衙門的官員此時此刻都已經到齊,人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察覺的不滿以及一絲絲的忐忑和惶恐。
「這大過年的,都是休年假的時候,也不知道布政使大人召集我等來此是有什麼事情。」
江南河道御史羅錫有些不滿的對身邊的同僚說道。
難得一年一次的年假,他們這些當官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儘管平時其實也沒多少事情可做,但這種可以名正言順的休息,自然是大家都喜歡的。
他羅錫原本正在秦淮河上的花船裡面醉生夢死,連年都準備在花船上面過了,現在卻是被王守仁一道命令給弄到了這冷兮兮的衙門裡面,十分的不爽。
掌管河道的羅錫雖然品級不高,但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肥缺,整個長江下游以及運河南段都歸屬他的管轄,還有南京、淞滬等沿河、沿江的城市的港口、碼頭也歸屬於他的管轄之下。
以如今大明航運的發達程度來說,這其中涉及的利益不知道有多龐大,他這個河道御史即便是一年到尾在花錢如流水的花船上面過日子也不需要花一分銀子,自然有人給他包了,而且還要送銀子給他。
「是啊,這大過年的,好好的年不過,非得要在這個時候把大家都召集過來。」
一旁的蘇州府知府李志學也是跟著說道,為了這事,他從蘇州這邊都急匆匆的騎馬過來的,大冬天的,冷的都留鼻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