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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在魏晉南北朝事情就體現的淋漓盡致,頻繁更迭的朝代,基本上都是那些領兵將領們頻繁的謀朝篡位,這些領兵將領的基礎還是世族門閥。
一直到了隋唐的建立,世族門閥的力量一直非常強大,為了中原集權,隋唐的皇帝都在不遺餘力的打擊世族門閥。
世族門閥的力量是衰弱了,但是地方節度使的權力又空前強大起來,形成藩鎮割據,最終又導致了唐帝國的滅亡。
唐朝之後的五代十國,朝代更迭頻繁,同樣還是因為藩鎮割據的原因,宋太祖就是一個將領通過黃袍加身篡位奪權。
有感於歷朝歷代藩鎮割據和世族門閥、武人謀朝篡位、混戰導致朝代更迭,所以宋太祖就開始不斷的加強中央集權,重文輕武。
整個過程和歷史,其實都是一部不斷加強中央集權的歷史。
所以越是到了後面,世族門閥和藩鎮割據之類的力量都已經消滅掉,朝代的更迭也不會出現武將謀朝篡位的現象。
但是因為重文輕武,打擊世族門閥的力量,也是遭到了華夏在對外面的力量越來越薄弱,每當一個朝代的後期,中央王朝衰弱、滅亡的時候,往往都是外族入侵的時候,並且外族入侵的成功率變的越來越高。
以宋朝來說,遼、西夏、金、蒙古都將宋朝按在地上摩擦,最終更是被蒙古給滅了,明朝則是被瞞清所滅。
是因為這些外族人真的變的更強大了,所以才可以入住中原?
很顯然並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重文輕武,將漢人的武力給徹底的消磨掉,到了宋朝、明朝末期的時候,起兵造反的都是一些泥腿子,本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文化和軍事素養,想要成功實在是太難了。
而在以往的朝代,因為世族門閥的傳承再加上文武並重,漢人的武力始終都存在,所以春秋戰國,隨便一個拉出來都可以打的草原人哇哇叫,守住中原大地,三國時期,縱然是三國打的熱火朝天,可是外族依然不敢有入主中原的想法。
所以說這世族門閥還是有世族門閥的好處,至少來說朝代更迭的時候,這大好的江山不至於便宜了外人,換來換去,最終還是自己漢人來當皇帝。
但歷史發展的趨勢就是要進行集權,進行中央集權。
「所以政治方面的中央集權,那就是所有的權力都必須集中到朝廷中央,集中於王權之上,絕對不允許出現藩鎮割據勢力,出現地方諸侯王,出現國中之國。」
「為此無論是任何地方官員的任命要經過朝廷,地方官員的權力要進行限制,軍政大權必須進行分離,同時財政稅收權力從地方單獨剝離出來,由朝廷戶部進行統一管理。」
劉晉看了看眾人,想了想也是繼續緩緩的開口說道。
「在這方面尤其需要注意部族首領形成割據勢力,在草原上、在西域,部族首領擁有巨大的權力和影響力,再加上都是遊牧民族,很容易就形成藩鎮割據勢力。」
「以前西南土司反覆無常,經常叛亂就是因為這些土司掌握了地方的所有大權,雖然一個個土司實力並不強,但也都反覆無常,野心勃勃。」
「如果這樣的問題出現在草原上、出現在西域的話,情況就要比西南土司叛亂更加的嚴重了。」
聽到這裡,弘治皇帝、劉健、李東陽、張懋等人頓時就忍不住紛紛直點頭,一個個臉色也是變的嚴肅起來。
以前的時候,僅僅只是西南土司叛亂的事情就鬧得的朝廷不得安寧,始終找不到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聽劉晉這樣一講,大家都清清楚楚的明白了這西南土司叛亂的根源了,說到底還是因為這些西南土司掌握了這些地方的所有大權,形成了一個個土皇帝,縱然是實力不行,但也野心勃勃,才有了西南土司叛亂的問題。
而劉晉提出來的改土歸流的政策,委派流官來治理這些地方,就是斷掉了這些土司們的權力,自然而然就可以慢慢的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而根本上來說,西南地區的問題還是因為西南地區漢人的數量並不占優勢,西南地區的這些大小部族形成了國中之國,自然就會滋生叛亂。
而如果這個問題出現在草原上、西域的話,那問題就會嚴重的多。
因為草原和西域地區多遊牧部族,遊牧民族的特性是全民皆兵,騎上馬就能夠行軍作戰,如果不趁著中央王朝實力強大來解決這個問題。
給他們時間的話,他們很快又可以強大起來,到時候這些地方依然會分裂,依然還會對中原大地虎視眈眈,歷史又會重演。
「原來如此,難怪劉晉你要堅持在這些地方委派流官來管理,同時也是將這些地方的部族給遷移到海外之地去,將這些部族的首領弄到京城來,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他們成為西南土司。」
劉健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
「是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草原和西域的部族成為西南土司,想要成就的統治這些地方,就絕對不能像以往的朝代一樣,任用他們的部族首領來管理,必須要委派流官來管理,同時將他們的部族首領、貴族等等弄到京城來。」
「另外就是不斷的將他們遷移出去,澳洲也好、黃金洲也罷,甚至於非洲也可以,總之就是要始終控制他們的人口,不能讓他們在同一個地方有太過集中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