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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胡萬安的秘密宅院之中,胡萬安在第一時間內就知道了早朝上面發生的一切,頓時整個人都變的惴惴不安起來。
「怎麼可能會讓蕭敬去查這個案子。」
胡萬安有些難以置信,對於弘治皇帝的性格,他們早就已經研究透徹了,很清楚弘治皇帝的一切,這是一個好皇帝,還是一個親近文臣的皇帝,登基如此多年來,一切都聽文臣們的,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文臣們的掌控之中。
這也是他為什麼有信心能夠將這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根本所在了,因為在他們的預想當中,不管弘治皇帝派誰去查這個案子,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再加上糧商們已經主動放血,朝中大臣群臣進諫,最後這天大的事情也會被風輕雲淡的按下去,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可是誰都想不到,弘治皇帝現在竟然會讓蕭敬去查這個案子,動用宦官廠衛的力量。
錦衣衛和東廠在以前可是讓人聞風色變的存在,儘管弘治皇帝登基這些年來,大家似乎漸漸的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但是經歷過成化朝的人聽到廠衛的時候依然要大驚失色。
廠衛就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刀,以前弘治皇帝將它束之高閣,大家的日子自然好過,現在將它重新拿出來,以後想要再糊弄、忽悠弘治皇帝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尾巴都處理乾淨了嗎?」
想到廠衛,胡萬安就寢食難安,在房間內不斷的走來走去,想了想對著一旁恭敬站立的胡怡寧問道。
「放心吧,我們早就已經處理乾淨了,縱然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再厲害,也絕對查不到我們頭上來。」
胡怡寧很是自信的說道。
敢於謀算這樣的大事情,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進行了詳細的策劃,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也都已經想好了退路,也都想好了如何脫身。
「還是不能大意,你再仔細的去想一想,還有那些尾巴是沒有處理乾淨的,如此大的行動,總是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的。」
「現在朝中的局勢大變,一旦查到我們家族頭上,朝中的人肯定會將我們當成棄子的,到時候我們胡家就完了。」
胡萬安並沒有因為胡怡寧的話有所安心,仔細的思索良久,想了想又交代道。
「是,我這就去辦,一定將所有的尾巴都處理乾淨了。」
胡怡寧想了想鄭重的點點頭,正要起身出去。
「嘭~」
這處秘密宅院的大門突然被人粗暴的撞開,接著一群身穿飛魚服、腰間陪著繡春刀的錦衣衛就魚貫而入。
「錦衣衛?」
「怎麼可能怎麼快。」
一看到錦衣衛的人,胡萬安和胡怡寧臉色大變,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這早朝才剛剛結束沒有多久,這錦衣衛怎麼就查到自己頭上來了。
……
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消失已經十多年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們開始成群結隊的出動,這一刻,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神采和喜悅。
沉浸十一年的時間,他們就如同是雪藏起來的寶劍一般,一直以來都默默的在暗處,忍受著孤獨,忍受著各種各樣的譏諷。
皇帝不需要他們了,整整十一年的時間,錦衣衛和東廠都沒有任何的表現機會,曾經讓人聞風喪膽,曾經讓人談之色變,曾經威風凜凜、風光無比。
但是這十一年來,錦衣衛和東廠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他們終究是皇帝手中的劍,皇帝想讓他們風光,他們就能夠風光,皇帝不想用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弘治皇帝上位以來,親信文臣,不再像憲宗皇帝一樣倚重宦官和廠衛的力量,這錦衣衛經費的來源方面自然是大大的縮水,讓錦衣衛和東廠這邊不得不大規模裁撤人員。
當然了,這錦衣衛當差的人其實都不靠薪水過日子的,很多時候錦衣衛當差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收受賄賂,往往替皇帝辦一個案子,當差的錦衣衛都要一下子富起來。
這也是廠衛一直以來被人所詬病的所在,很多時候,這些廠衛辦事的人為了發財都會想方設法的將無辜人員牽連進來,以達到勒索錢財的目的。
弘治皇帝上位十一年來,根本就沒有動用廠衛的力量,讓這些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們根本就無事可做,自然也就沒有了收入來源,這生活又怎麼可能過的如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皇帝再次想起了他們,再次啟用了他們,這些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們一個個都仿佛打了雞血一般,行動起來比兔子還快。
京城各大糧堂、何靜年、江雲山這些糧商背後真正的操控著也幾乎在第一時間內就被廠衛的人給抓住。
同時從京城這邊通往江南的官道上面,還有一隊隊廠衛的人兵分各路,向著這些人家族的所在地急速的奔馳而去,準備將這些人背後的家族也一同封查。
……
京城皇宮內,蕭敬仔細的聽著手下人的匯報,時不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大家辦事都很利索,這次陛下少不了要有一番嘉獎。」
「我們廠衛一直以來都得不到重用,這一次辦事就要辦的漂漂亮亮,讓陛下知道我們是有用的,我們不比那些文官,更比不了那些勛貴、皇親國戚,我們的榮辱全都維繫在陛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