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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想了想只能夠硬著頭皮解釋一番了。
「是嘛,那這樣,以後關於戰事還有災情的奏報,都必須詳細的列舉數字和區域,不能再模糊不清。」
弘治皇帝聽完,微微點頭,沒有繼續糾結這個事情,奏疏他也是看過的,也確實是有提及過韃子的殘暴行徑,不能說下面的這些人沒有提及這事。
「是~」
眾人一聽,連忙稱是,同時一個個也是忍不住愁眉苦臉起來,這列舉詳細的數字和區域,不能在像以前那樣模糊不清,這意味著以後想要忽悠皇帝可就沒有那麼容易。
有時候一些小災、小禍的就不能再用來騙取朝廷的救濟,一些大災難就不是那麼容易隱瞞下來的。
「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主要還是來說一說我們大明到底能不能打贏韃子的事情,韃子年年南下,年年入關劫掠,殺我百姓,劫我錢財,而我們大明的軍隊卻是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拿他們沒有絲毫的辦法。」
「長此以往,我大明豈不是成了韃子們的韭菜,年年過來收割,此消彼長,最終必成大患。」
「這一次南下,殺我十萬計的子民,下一次南下,又殺我十萬計的子民,這血海深仇,其能坐視不管?」
弘治皇帝想了想說道。
從看到大明早報上面的描寫,看到那血淋淋的數字那一刻起,他就決定,一定要還以顏色,身為大明的天子,他不能坐視不管,不能夠嚴重的看著自己的子民被人屠戮而無動於衷。
聽到弘治皇帝的話,劉健、李東陽、謝遷、周經、馬文升等人的臉色變的難看,弘治皇帝這是決心要和韃子好好打一仗了。
但是他們卻不想打仗,因為打仗不僅僅會死更多的人,更關鍵是會動搖文官集團的利益。
「陛下,韃子南下是為了劫掠過冬的物資,只要他們劫掠夠了,自然而然會返回草原。」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輕啟戰端,恐成大禍。」
周經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他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這些草原人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們只不過是過來劫掠物資、財富的,只要吃飽了,自然就會回去,根本沒有必要和他們死磕,因為和他們死磕,只會損失更大,一個不小心還極有可能會動搖大明江山的社稷。
「是啊,陛下,不可輕言戰事。」
「這一次韃子南下選擇從甘肅、陝西方向,主要是因為這一帶我們的長城和城池沒有用水泥進行鞏固、加高。」
「以往韃子南下都是從大同、宣府南下,但自從我們用水泥加高、鞏固長城、關隘和城池之後,韃子就難以南下。」
「所以臣以為,只需要往甘肅、陝西這邊多調配水泥用來修繕長城、關隘,鞏固加高城牆就足以抵擋韃子南下,到時候就再無邊患了。」
謝遷也是站了出來,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他的意思就更簡單了,那就是這一次韃子南下成功,那是因為甘肅、陝西一帶的長城、關隘還沒有用水泥去修繕,所以韃子才能夠成功南下。
只要用水泥去重新修繕、鞏固、加高,未來韃子就休息在南下了,用水泥就可以構建起強大的防線,根本就沒有必要和這些草原人死磕。
「陛下,李公、周公所言甚是。」
「我大明軍隊軍備廢弛、訓練鬆弛,戰力低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和草原大軍相比,依靠城池守城尚可,這齣城野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李東陽也是跟著說道,直言大明軍隊戰力低下,根本就不適合去和草原人硬拼,還是依靠水泥修建高大的城牆來抵達比較明智一些。
聽到這三人的話,弘治皇帝的臉色都鐵青、鐵青的,叫他們過來是商量如何收拾草原人的,而不是叫他們來過來反對自己的。
第405章 變了
不可輕言戰事?」
「現在草原人都已經殺到我們家裡來,在我們家裡燒殺搶掠,還不可輕言戰事,那什麼時候才可以說戰?」
弘治皇帝怒了,儘管他以往接受的教育都是儒家的教育,儒家的那一套,嘴皮子厲害,都恨不得靠一張嘴就能夠說服全天下的人,但是這可能嗎?
但現在被人打到家裡來了,在你的家裡面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時候,竟然還說不可輕言戰事,那什麼時候才可以?
聽到弘治皇帝話,再看看他憤怒的神情,眾人一陣沉默,都無言以對,因為確實是無話可說,別人都把刀子捅進你肚子裡面了,你難道還跟對方來講道理?
如果講道理能夠講的通,那就不會有韃子南下的事情了,對於這些草原人來說,他們就是要搶你,就是要殺你,你又能如何?
「謝遷,你說說,什麼時候才可以說戰?」
弘治皇帝見眾人沉默不語,將目光看向謝遷,厲聲問道。
「臣,臣以為當戰~」
謝遷被弘治皇帝點名,只能夠硬著頭皮說道,接著語氣一轉又說道:「只是我大明軍隊,戰力低下,根本就不是草原大軍的對手,守城尚可,這齣城野戰,必定大敗。」
「根本不是草原大軍的對手?」
「誰說的?」
「太宗時期,我大明軍隊在草原殺的七進七出,殺的草原人聞風喪膽,紛紛歸降,朵顏部,乞顏部至今還年年向我大明稱臣納貢,你跟我是說不是草原大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