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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弘治皇帝親自前來,負責審理此事的錦衣衛牟斌也是急匆匆的前來接駕。
「免了,事情審的怎麼樣了?」
弘治皇帝臉色非常的難看,淡淡的問道。
「回陛下,案子目前正在加緊審理之中,從現在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掌管太醫院的張瑜和太醫院院判劉文泰、高廷和私交都非常不錯,長期收受賄賂。」
「此外,他們還夥同一起盜賣宮中御藥,我們從張瑜的家中查出大明第一銀行存單數額高達三十兩。」
牟斌也是立即回道。
牟斌算是歷任錦衣衛都指揮使當中最正直的一個人,所說之言也並沒有任何污衊,都是張瑜、劉文泰、高廷和等人自己交代出來的。
「嗯~」
弘治皇帝微微點點頭,盜賣宮中御藥這種事情,歷朝歷代都有,並不算什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靠著皇宮,自然是要吃皇宮了。
不僅僅是這太醫院,宮中大大小小的部門其實都差不多,這宮裡面的太監、宮女等等也大都從中獲取一些好處,甚至於有時候弘治皇帝私人的寶物都可能會被盜賣出去。
對此,弘治皇帝很清楚,也不是很在意。
他現在真正在意的是宮中這些御醫的水平到底有多少,還有他們為何要隱瞞自己的病情。
「你立即去請一些京城的名醫過來,另外再將一些患病之人請來,然後讓宮中的御醫以及外面請來的名醫分別進行診治,朕倒是想要看看,這些太醫院的御醫到底水平如何。」
弘治皇帝想了想也是吩咐起來。
「是~」
牟斌立即點頭,很快就有錦衣衛的人去辦事。
弘治皇帝非常有耐心的等待著,一邊等也是一邊在幕後看錦衣衛這邊審理張瑜、劉文泰、高廷和他們這些人。
「張公公,你還是如實的交代清楚吧?」
因為牟斌很正直,所以對張瑜、劉文泰他們連刑都沒有用,不過到了天牢裡面,張瑜、劉文泰、高廷和他們也是知道已經大禍臨頭,一個個精氣神都已經全無了。
「我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我僅僅只是收取了一些賄賂,絕無謀害天子之意,天子的病情是太醫院的這些太醫們診斷,和我無關啊。」
張瑜死咬著一點不放,受賄是受賄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宮中的掌事的公公誰還沒有收一下下面人的蕭敬?
自己也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罷了,沒有什麼。
但要說自己謀害天子,那是死不承認的,謀害天子,這已經不僅僅是死罪了,那可是誅九族的。
「你收取賄賂,任用劉文泰和高廷和,還說和你無關,這兩人的醫術如何,你心裏面難道不清楚?」
審理案件的錦衣衛又問道。
「醫術高下難以區分,我又怎麼可能真正知道誰的醫術高,誰的醫術低?」
張瑜自然是死不承認,自己估計是難逃一死了,可不能害了自己九族。
弘治皇帝在幕後冷冷的看著,以前對張瑜還是非常信任的,可是誰知道這個張瑜在大明第一銀行竟然存有三十萬兩銀子,再加上這家中查抄出來的金銀珠寶、田契、房契等等,可真是挖出了好大一些老鼠。
「陛下,已經安排妥當了。」
牟斌這邊的動作很快,很快也是請來了京城這邊的一些名醫和一些患者。
「開始吧。」
弘治皇帝點點頭下令道。
天牢之中,劉文泰、高廷和、方叔和等人被錦衣衛隔開審問,此時一個個都已經嚇的半死,很多事情自己都已經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來。
「劉文泰,你是太醫院的院判,想必醫術還是可以的,下面先考考你的醫術。」
負責審理劉文泰的錦衣衛帶著一個不斷咳嗦的患者上來,讓劉文泰給治理。
劉文泰一聽,整個人頓時就額頭冒汗,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很清楚,這讓自己單獨來給人看病,這豈不是一下子就全暴露了嘛。
「人在天牢,我哪裡有心思給人看病,更何況我的藥箱也沒有帶在身邊。」
想了想,劉文泰也是說道。
「有沒有心思已經由不得你了,如果你的醫術不行,那說明你是在拿天子的性命開玩笑,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好看病,最好看準一些。」
負責審理的錦衣衛冷冷的說道。
他的話也是讓劉文泰頓時就無話可說,不得不收起自己慌亂無比的心,靜下心來開始給這個患者診脈。
然而他水平有限,看一些普通的傷寒感冒都拿捏不准,這看起病來的時候,整個人全身直冒冷汗,診脈的手都顫抖不停,看起來,他反倒更像是一個病人了。
通過診脈,再加上詢問患者的一些情況,劉文泰也是基本判斷這個人是得了感冒,可是在寫方子的時候,劉文泰又忍不住開始直冒冷汗。
因為他記住的藥方非常少,僅僅只有幾個補身體、養身體的方子,至於其它的方子,他根本就沒有去背,而且也不知道給如何去適當的減少或者增加一些藥材和計量。
弘治皇帝和以往其他的皇帝都不一樣,他只有一個老婆,整個皇宮之中,只有弘治皇帝、張皇后、周太后以及太子是需要太醫院的太醫去看病、治病的。
身為院判,他一直以來都是讓手下的這些太醫去開方子,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去記太多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