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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法國敢這麼做,肯定做好了軍事準備,而且是得到了很多國家的支持,海防來的消息,有英國在外海出現,樣子像是要接應法國。」
現在的越盟處在兩難當中,英法兩國的動作實在是過於巧合了,不由得令人不多想。
河內電力供應站,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隨著巨響,整個大樓捲起一片灰塵,被炸碎的瓦礫四處橫飛,撤離的法軍已經開始對城市電力系統開始破壞,這只是一個開始,沒過幾分鐘,供水機構被爆破,河內的水電系統已經完全癱瘓。
最終,在時隔幾個月之後,法軍和越盟再次處在交戰當中,地點就是河內這座北越第一大城市,法軍在這座北越的中心囤積了大量武器彈藥,這一次毫無保留的傾斜出來,空中是法國空軍的轟炸機,地面上則是臨時布置的地雷。
在河內的港口,不斷有輪船遠去,順流而下帶著撤離的人離開。
海防港外,德文郡號重巡洋艦指揮艙中,喬治鮑爾少將端詳著手中的電報,雖然他看不到河內的交火,但通過河內法軍司令部的電報,已經了解了當前的局勢。
「炮擊海防港,護衛艦沖入紅河口!」喬治鮑爾少將下達作戰命令,倫敦級重巡洋艦雖然是條約時代建造,但在二戰當中卻屢建戰功。
隨著喬治鮑爾少將的作戰命令被下達,許久不用幾乎要封塵的二百零三毫米炮塔,再次露出了猙獰的一面。在十九世紀的時候,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不管戰艦的火力多麼強大,都不應該和防守完備的要塞硬碰硬。
這就是克里米亞戰爭中,英法聯軍積累的經驗,但是隨著十九世紀晚期,軍艦誇張的更迭速度,幾年時間就從前無畏變成了超無畏,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已經被漸漸忘記了。
倫敦級重巡洋艦的齊射,是二戰之後英國第一次以武力解決問題。與此同時,兩艘護衛艦加速,加入到了炮擊當中。
河內城區,一部分想要強行接收河內的越盟士兵,正在和警戒的法國士兵交火。
一枚枚炮彈從法國的炮兵陣地砸向越盟士兵所在位置,突入市區的越盟士兵,也不時朝著對面射擊,彈片在草地上,彈片橫飛,炸起一片片草皮。幾個士兵在河內市民的掩護下,帶著翻譯輕車熟路跑向建築物。
剛衝進一座大樓門口,一枚迫擊炮彈擊中大樓的外牆,把一樓窗戶玻璃全振碎了,濃煙滾滾,幾個士兵也倒在血泊當中。
「幹得漂亮,一鼓氣,一舉殲滅這股猴子!」法國炮兵大喜過望,高興的叫嚷道。
又是一聲巨響,一枚炮彈。彈片和玻璃橫飛,總統衛隊傷亡慘重,呼救聲、尖叫聲、哀嚎聲不絕於耳。幾個法國士兵在炮兵的掩護下,拉動槍栓,槍機發出了悅耳的咔噠聲,一發金黃色的彈殼從槍膛里抽拋了出來,閃亮的金屬製品翻滾著掉落在了花崗岩塊拼砌的人行道上,彈跳了兩下後滾進了道旁的排水渠里。
戰鬥發生的很突然,雙方都沒有料到第一次見面竟是會以這種方式,越盟士兵進入城區不到五百米,先頭班剛拐過一個街角,迎面就遇上了早有準備的法國人。
堅決的反擊還是相當明顯的,這一股滲透進來的越盟小部隊,終止了沒有效果的滲透。
這裡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實際上法國軍隊的士兵畢竟是在歐洲戰場下來的,對城市作戰並不陌生,關鍵是原來越南人從來不給他們機會,弄的走路總覺得草叢裡面有越南人說話,現在這種戰鬥模式法國人是不陌生的。
而在另外一個街道上,相似但過程不同的戰鬥也在上演,這是一場遭遇,法國的警戒士兵和摸進來的越盟士兵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不過在撤離行動之前,河內法軍司令部已經下達了命令,法國人對可能出現的意外是有心理準備的。
雙方距離實在太近,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瞄準,戰鬥過程短促而血腥,幾秒鐘內,雙方就有幾個士兵被槍殺,與其說是戰鬥更接近於處決,法國的火力畢竟兇猛,阻止了這些越盟士兵的滲透。
躲在建築中守株待兔的步兵立即從各自的隱蔽處沖了出來。排成橫排向著背對著自己逃跑的敵軍射擊,如同在遊樂場玩射擊遊戲一般,法國士兵興高采烈地將這些毫無抵抗能力的目標一個個打倒在地。
艾倫威爾遜不知道河內的情況,他知道法國確實又和越盟也在交戰了,但沒想到法軍的戰鬥力又回來了,老實說這和奠邊府戰役有什麼不同麼?也許不同的是,就是奠邊府戰役沒有一座河內這樣的城市讓法國人破壞。
他是英國人不是法國人,河內的交戰歸根究底和他無關,比較有關的是海防港的炮擊。
天理良心,艾倫威爾遜根本沒有設想過這一幕,炮艦外交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久遠到了艾倫威爾遜都忘記了,英國還有日不落帝國的外號。
來英國顧問團詢問情況的艾倫威爾遜,聽到皇家海軍展開炮艦外交的消息,眉頭微皺苦思冥想著說辭,「向遠東聯合司令部的電報中這麼寫,越盟違反條約搶先強行接收河內,並且攔截撤離的法軍士兵家屬,海防港處在戰備狀態,為此河內法軍司令部向巡航艦隊表達了求助的願望,但海防港的越盟士兵首先開火挑釁,皇家海軍不得已進行反擊。」
「是這樣!」克萊恩中校馬上認可了這個事實,開口道,「那麼喬治少將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