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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海外工作,也不能和倫敦的朋友疏遠,這樣有助於第一時間得知國內發生了什麼事。
倫敦市政廳他自然是有朋友的,馬金斯立刻給予正面回應,要和艾倫威爾遜在倫敦到處轉轉,因倫敦煙霧事件的城區改造,是人人都看得見的。
還有看不見的,馬金斯就指著地下道,「一九四八年規劃的地鐵擴建已經啟動。這個工程一點都不比城區改建的工程量小。」
「那真是令人欣慰。」艾倫威爾遜楞了一下,隨後很感興趣的道,「那我們去做地鐵轉轉吧,看看世界上的第一條地鐵運營的情況,我也準備在吉隆坡、新加坡建兩條地鐵。要是可行的話,地鐵設備的訂購,當然指望國內的公司。」
「這就很令人開心了。」馬金斯眼睛一亮,作為倫敦市政廳的高級官員,他當然和相關公司存在人脈關係,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商機。
倫敦地鐵已經運行超過一百年,早期為了把蒸汽機車排出的濃煙引出地下,建好的隧道還要鑽出通風孔。
兩人邊說就進入了白廳最近的地鐵站,等待前往東區看看,怎麼說也有他這個馬來亞高級專員的功勞,等候地鐵的時候,兩人有說不完的話,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一根煙都已經抽完,地鐵還沒來,到了最後馬金斯頻頻看表,眉頭微皺道,「地鐵都固定線路,怎麼晚了這麼長時間?」
就在這時候,遲來的地鐵總算是聽到了謝菲爾德勳爵的召喚姍姍來遲。
而這一站的乘客已經都很不耐煩,幾乎都群情激憤,顯然對地鐵的遲到十分不滿。
「看來,地鐵晚點超出了正常範圍?」艾倫威爾遜聽到周圍不滿的嘈雜聲這麼說道。
「應該是吧,我也不長坐。」馬金斯有自己的私家車,這一次只不過是陪著朋友出來,到處看看地鐵的運營情況,讓艾倫威爾遜回吉隆坡的時候,對提出地鐵計劃做到心中有數。
地鐵剛剛停下,正對著兩人的車廂中,一群乘客罵罵咧咧的下車,兩個警察扭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下車,而這個女人顯然處在醉酒狀態,被扭著出來的時候還不斷掙扎,大喊大叫,「你們幹什麼,我不走。」
「快把這個潑婦拽走,警官先生。」一個同車廂的乘客不耐煩的喊道,顯然他也被耽誤了時間,由此產生了不滿。
比起行色匆匆的乘客們,艾倫威爾遜兩人顯然有的是時間,很好奇的了解來龍去脈。最終確定就是一個尋常的醉酒鬧事案件。
作為一個英倫紳士,兩人進行了友好的圍觀,甚至錯過了這一班的地鐵。但事情並沒有結束,其中一個警官顯然認識馬金斯,不好意思的打招呼,「謝菲爾德勳爵,你怎麼在這。」
「陪我的朋友來做地鐵到處看看,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馬金斯苦笑著回答道。
艾倫威爾遜則好奇的看著這個女人,到底傷到哪了,表情就是標準的吃瓜群島表情,詢問馬金斯的朋友,「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塞進警局關幾天。很多類似的事情我們都處理過了。」警官滿臉淡然的道,只是臉上的抓痕還是很顯眼的。
「哦,是這樣。」艾倫威爾遜看了對方臉上的抓痕,旁敲側擊的問道,「這種事經常發生麼?我是說,類似的情況。」
兩個警察都點頭,英國喝酒的名聲雖然不如蘇聯人名聲在外,但其實是一點都不差的。
之所以沒扣上酒鬼的帽子,這個問題麼?也不看看輿論霸權在誰手裡?
雙方對話的同時,女人還在罵罵咧咧,指責警察的暴力執法,但兩個警察不在乎,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事,只是向兩個白廳的公務員表達歉意。
「其實這樣起不到殺一儆百的效果,這麼說倫敦的地鐵經常晚點?而且地鐵的環境並不好?」艾倫威爾遜把看向女人的目光收回來,對兩個警察發出靈魂質問,這特麼一點都不資本主義,造成的晚點損失誰來負擔?
整個地鐵線的乘客損失誰來陪?工黨內閣好像是聲稱把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優點結合起來,不是把兩者的缺點結合起來。
「把這個女人的身份記錄下來。」艾倫威爾遜看著馬金斯,謝菲爾德勳爵一臉的無所謂,然後繼續道,「計算因為耽誤的時間,整個沿線的額外成本和損失,然後起訴她,相信法院會把帳單送到她家的,這是一個正面案例,相信以後地鐵線這種事就很少了。」
「艾倫,這不過是一個女人。」馬金斯一聽大為吃驚道,「這筆錢她一輩子都負擔不起。」
「我有眼睛,馬金斯,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女人。」艾倫威爾遜指著自己的眼睛道,「我愛女人,我的妻子就是女人。但是我們要對整個國家負責,不然我們以後如何管理國家?不能因為她是一個女人就放過她。」
艾倫威爾遜理直氣壯,秉持國家正義,他當然很明白把這筆損失的清單讓一個女人承擔有什麼後果,不就是社會性死亡麼?就算是讓一個人付出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代價,卻可以讓整個城市的類似事件減少,這筆買賣太合算了。
就算是在倫敦,艾倫威爾遜仍然不改西貢拳王的本色,他只不過是讓這個女人付出一點代價而已,最多就是社會性死亡而已,如果她想不開要自殺,那也是她的自由。
「說不定是一個好主意。」馬金斯作為一個職業官僚,衝著兩個警官道,「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