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頁
所以還是要從和政府明面上沒有關係的力量來操作,也就是輿論,艾倫威爾遜為難的低語,「我本人並不想深挖,越南戰爭中法國在越南做的壞事,但是這個時候噁心噁心法國人,也是不可避免的。」
最拉仇恨的無非就是婦女兒童這個群體,不管什麼民族都是如此, 隨便找一個報紙泄漏點戰場紀實,就足夠形成一篇聞者傷心的報導了。
噁心法國,但也還要把握一個尺度,不然可能會激起法國人的反英情緒,這也不是沒辦法,我們不指責法國人,指責法國黑人士兵。
越南戰爭期間,法國在越南的軍隊有很多非洲黑人士兵,其實要不考慮到阿爾及利亞還在法國手中,指責一下北非士兵更加合適。
遠離本土的法國人,把很多越南女人對於在他們心目中作為猴子和女人的混合動物,他們表現出了極其野蠻原始的性情。
很多當時法國工廠,看守都是從法國殖民地來的黑人僱傭兵,儘管他們自己被主人所歧視,但他們對于越南的女人卻表現出極為強烈的優越感。
這些黑人僱傭兵常常利用女工們下班回家或者在溪間洗澡的時候把她們捉住強姦。
那些黑人僱傭兵還在上班時間闖入廁所,在那裡強姦女工。工廠出入口的黑人看守,幾乎每天都要利用檢查的機會在女工身上摸來摸去。這種日常慣例的侮辱,激起了工人們的抗議。
這種羞辱, 最終造成了越南人和法國兵戎相見,越南人的反抗終於匯聚成一股強大的軍事力量,與法國遠征軍正面交戰了。
艾倫威爾遜已經預判到了法國大使的預判, 把迪克遜頂上去代替自己,接受法國人的抗議,然後代替自己表達遺憾,英國是一個言論自由的社會,他不能因為法國人不滿,就把報導的報紙封了,雖然他有辦法可以讓效果和查封一樣。
「就好像你們英國人多麼乾淨一樣。」回到白廳的迪克遜,一五一十轉達著法國人的憤怒。
「還真不一樣,我不敢說在所有殖民地都秋毫無犯,但在馬來亞,那裡比法國首都巴黎都安全。」艾倫威爾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只不過代價都被特定地區的人承受了,比如說專門吸引周邊國家女性務工者的新加坡,比如說距離並不遠的泰國。
「我也表明了英國的態度,日內瓦會議已經解決不了問題。同時瑞士並非是一個中立國,承擔不起國際會議的作用。」迪克遜繼續匯報導,「秘書長,這樣做是不是有些?」
「有些什麼?美國人的好感重要,還是法國人的好感重要?」艾倫威爾遜審視著迪克遜,一副判斷是否可靠的目光打量著對方,「法國人現在屢屢和華盛頓唱反調,我們維護英美特殊關係上,這已經是成本最低的辦法。難道我們終止兩國合作的項目,用兩敗俱傷的辦法向美國表明誠意?」
這何嘗不是也在向美國證明英國的可靠,至少比越發桀驁不馴的法國可靠。這樣美國才會放心大膽的去越南證明,美國比法國強。
帕梅拉蒙巴頓回來了,艾倫威爾遜在三月份結束了自己的裸官生涯,重新成為了一個有家的男人。許久不見甚為想念,夫妻二人有著說不完的話,比如,「你在倫敦過得不錯嘛,瑪格麗特的孩子肯定出生就會多一分愛護。」
「親愛的,你就不能原諒我的錯誤麼,其實所有人都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萬一。」艾倫威爾遜就差給妻子磕兩個,只能轉移話題道,「今年國際局勢耗費了我都不少時間,非常需要妻子的善解人意。」
「你是吃定我了。」帕梅拉蒙巴頓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嘀咕著,「不就是伊朗和越南問題麼。我看美國那邊好像都是表示珍惜和平什麼的。」
「那是因為美國今年要大選。」艾倫威爾遜嘿嘿直笑,「以現在的民調來看,沒人認為林登詹森會輸。所以他一副保守態度,儘量不在越南問題上發表言論,反而共和黨言論出格,在沒有勝利可能的情況下儘量吸引眼球。」
「我聽說你的朋友麥卡錫宣布參選了。」帕梅拉蒙巴頓忽然開口道,「你知道這件事麼,他準備怎麼參選?」
「他能不能贏共和黨的幾個對手都是問題。」艾倫威爾遜搖頭表示希望不大,「共和黨可能會選擇極為激進的選舉口號,林登詹森不表態,共和黨就表現出來一副戰爭代言人的樣子,也能夠看出來到底有多少美國人是真正的保守派。」
共和黨幾個參選人,現在都不約而同的在鼓吹戰爭,他們倒不一定多麼好戰,只是共和黨因為甘迺迪遇刺劣勢太大,不得不採取博人眼球的策略。
在此期間,南越的軍事和政治形勢急劇惡化,使華盛頓更加難以做出抉擇:要麼避免直接的軍事介入,要麼阻止南越的淪陷。對搖搖欲墜的西貢政權應採取什麼措施,期間產生了嚴重的意見分歧,這使林登詹森舉棋不定,使華盛頓的政策混亂不明。
對這個困難而危險的問題越來越灰心和絕望,這就像一條黑線一樣貫串於政府的爭論當中。
共和黨的其中一個候選人,巴里·戈德華特在越南問題上一直堅持強硬路線。
在共和黨集會上他對著支持者大聲叫嚷,在越南的法國軍隊十年前在奠邊府被包圍之時,美國就應該投下一顆低能量原子彈摧毀進攻者賴以隱蔽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