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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白廳公務員酒會,艾倫威爾遜捏著酒杯訴苦,「你說怎麼辦,菲爾比?我認為蘇聯不可信任,說實話我真想把這筆生意攪黃,蘇聯永遠別想要得到發動機,至少在我手裡絕對不行,我不能允許這件事發生。」
「哦,可憐的艾倫。」菲爾比不動聲色的開口安慰,詢問道,「可是似乎內閣頗為期待。」
「這正是我煩惱的地方,外交部有的是資深外交官,卻偏偏讓我去,這明顯就是不把蒙巴頓將軍放在眼裡。」艾倫威爾遜醉醺醺的把岳父抬出來,話里話外都是等蒙巴頓將軍回來,一定要告狀的口氣。
「哦,那可真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場面。」菲爾比滴水不漏的應付著眼前的醉鬼,心中不無鄙視其為人。
自從被好萊塢的各大影后執導過,尤其是默片女皇葛麗泰·嘉寶的指導之後。
艾倫威爾遜的雙面人生有了長足的進步,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就連菲爾比看不出來破綻。
「我會寫一份計劃,既然是涉及到國家利益問題,讓國家得到一些好處應該不過分吧。如果蘇聯不同意,這筆買賣自然而然就做不成了。」艾倫威爾遜帶著醉意笑了笑,用神秘的口吻說道,「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責任就不在我身上了。」
此時此刻正如彼時彼刻,內閣首腦的生活和普通公務員沒什麼不同,只不過諾曼·布魯克這邊的客人寥寥無幾,為愛德華·布里奇斯倒了一杯,「小艾倫似乎對工作還不是特別滿意,想要掙脫外交部的旋渦,是喬治說的。」
「說不定河裡的魚有時候,也想要掙脫河流的束縛,可它做得到麼?」愛德華·布里奇斯接過來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道,「總是去殖民地工作,目光是不夠長遠的,哪個殖民地官員能像是你和我一樣?目光長遠才能乃至超出。」
「可你也知道,現在小艾倫可是副王的女婿。我們的工作要講究方式方法。」諾曼·布魯克提出了一個假設,「如果他確實對外交工作不上心怎麼辦?」
「那就把外交工作加上一部分的行政工作。」愛德華·布里奇斯面帶神秘的道,「如果他無法處理好行政工作,就證明了在行政工作上沒有才能,以後就會老老實實的干外交工作了,後進公務員需要一定的磨礪,這對他有好處。」
「還有這樣一個地方?」諾曼·布魯克身體前傾,他怎麼不記得還有這種兩全其美的地方?能夠兼有行政工作和外交工作。
「有!」愛德華·布里奇斯一臉自負的低語,解開了諾曼·布魯克的疑惑。
呵呵……,片刻之後,兩人這邊發出鬨笑,一時間狹窄的包間內滿是歡聲笑語。
如果艾倫威爾遜還是不願意做外交工作,那麼到時候兩人就會分配給他一個不容易做行政工作的地方,讓他釋放才能,以此用實際行動證明,還是外交工作比較適合。
艾倫威爾遜當然不願意做外交工作,誰會選擇一個走下下坡路上的國家當中去做外交工作,巔峰期一水艦炮外交的大英帝國,外交經典操作數不勝數,和有著光輝歲月的前輩相比,艾倫威爾遜豈不是去反襯自己的無能?
他固然可以利用對歷史一定的了解,可以讓英國更多的獲利,可公民只會和大英帝國的巔峰時代相比,怎麼會理解現在的苦衷?
公民都是希望國家對外越強硬越好,可外交部的工作恰恰相反,總是被指責軟弱。事沒少做還不被理解,他怎麼會願意去?
但雖然是心裡不情願,他卻還是要去,因為他曾經聲言蘇聯不過如此。如果直接在外交領域被蘇聯玩的灰頭土臉,他之前的言論就成笑話了。
殺人者人必備殺之,沒事就鍵政,最終艾倫威爾遜也被從前自己的言論裝進去了。
「絕對不會有第三次了。」艾倫威爾遜奮筆疾書,制定加入的計劃,口中念叨著不會在一個坑掉三次。
第一次其實是南斯拉夫的反狄托者,被他救出來。
結果那些二戰本來註定要死的人,搖身一變成了倖存者,在北羅德西亞大開殺戒,也就是非洲內陸消息容易封鎖,就連美國都沒有空關心,加上那些倖存者在巴爾幹就是做這個的,確實是專業,才驚險萬分的過去了。
換做是六十年代非洲已經淪為美蘇戰場的時候,這是絕對瞞不過去的。
既然內閣期望交易達成,賺一筆蘇聯人的錢,那麼艾倫威爾遜就玩的大一點。
把英屬馬來亞的錫礦和橡膠產業加入進去,要求蘇聯在這個問題上讓步。同時要咬死三百個發動機的第一批訂購數量,而且要全款付帳。
這樣就有的談,三百個發動機是底線,不然的話他寧可這筆買賣達不成。
「今天累壞了,讓姐姐陪我去註冊勘探公司。」帕梅拉蒙巴頓推門而入,一點都沒錯,兩人住在一起,住的是艾倫威爾遜的家。父母還在英屬印度花天酒地,姐姐已經結婚了,帕梅拉蒙巴頓總不能自己住,偌大的城市孤身一人怪可憐的。
至於威爾遜家族之前的鐵箱子,都已經被妥善保管起來,如果帕梅拉蒙巴頓真的親眼見到,說不定會聯想到這個男人第一次離開英屬印度的時候攜帶的大量鐵箱。現在鐵箱是沒看見,但是大量的印度書籍卻擺在書架上。
艾倫威爾遜放下筆,親了未婚妻一下表示辛苦了,隨後問道,「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