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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可以說的詳細一點。」哈羅德·威爾遜開口催促,一提到支持率外交大臣就不困了,表示既然你會說就多說一點。
「我們以此來挾持一下美國,表示在自由世界出現內患的時候,應該放棄一些自私的想法。對法國採取柔和的應對。這樣先不管華盛頓方面怎麼想,對英國公民也是有激勵作用的,尤其是在伊朗危機這段時間,讓選民們認為,英國可以讓美國站在英國一邊,解決伊朗問題。」
為何之前艾倫威爾遜建議要強硬處理伊朗石油危機,拖得時間越長越好呢。不就是等著法國退出北約,牽扯美國的注意力麼?
現在他終於是等到了法國的大動作,那麼處在英國的角度就應該因勢利導,隨機應變。沒人看得到未來,外交工作本就是隨機應變,絕大多數時間,不存在一個國家制定長期的外交政策。
不過艾倫威爾遜有腦海里的真實歷史做對照,配合英國傳統的外交政策,希望能夠取得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時間已經進入一九五九年,現在都不用保守黨猜測,連選民都知道今年要舉行大選了,差別只是在哪個月正式開始。
站在工黨的角度上,如果能夠通過法國的舉動,挾持美國放棄支持伊朗固然是最好。
如果美國不為所動,還是片面的無視英國利益,煽動起來一定的反美情緒,對英國也是有好處的。想一想,如果法國把北約驅逐出境。要是美國又跑來和英國談,讓英國開放基地怎麼辦?
這不是不可能的,一旦被美國達成目的,現在英國沒基地,美國都在伊朗危機上為伊朗撐腰,要是讓美軍進駐,還不把大英帝國拆了?
如果煽動起來了選民對英國的支持,而到時候美國還是堅決支持伊朗,被英國選民知道的話?就算是工黨不得不下台,新上來的保守黨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退步的。
當然煽動選民情緒是一項技術活,艾倫威爾遜必須小心謹慎。不過在外交大臣面前,他還是信心滿滿,似乎這就是拯救工黨支持率的唯一良方。
幾乎是同一時間,白廳內閣秘書辦公室,諾曼·布魯克拿著艾倫威爾遜遞交的評估法國外交動向的報告,「有一種微小的可能,法國會驅逐北約在法國的駐軍。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北約將不得不離開法國的話,英國一定要避免被美國的花言巧語所欺騙……」
和外交大臣的對話,可以務虛不務實,但給內閣秘書的報告,就必須拿出來點乾貨了。
艾倫威爾遜要提升自己的可靠性,以證明我是我們的人。自然對政客和自己人,有著不同的取捨。法國可能退出北約的話不能告訴大臣,但可以告訴無上之權威。
「自由世界的實力遠超蘇聯,可以團結無比將蘇聯打垮,但如果勝利者只有一個美國就?如果榮光不能分享,則勝利沒有意義,可美國也在無時不刻的削弱我們和法國,有法國沖在前面,分擔我們的壓力是好事。」
在提及法國可能心一橫退出北約段落的最後,艾倫威爾遜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齷齪。
什麼自由世界的團結就說說而已,如果可能的話,美國和蘇聯一起死。我大英極盡升華,恢復英帝境界,鎮壓世界一切敵,才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操作輿論,內政部才是行家,此時此刻就需要內政部令人尊敬謝菲爾德勳爵來操作。
「艾倫,你知道,我們是處在黨派中立的角度,這種錯誤是不能犯的。」馬金斯義憤填膺,似乎錯看了艾中堂,沒想到好友竟然是這種人。
「朱利安在澳大利亞的項目?嗯哼?」艾倫威爾遜壓低聲音,同時為尊敬的謝菲爾德勳爵倒了一杯,「原則問題當然是不能逾越的,這一點我們都同意。不過不對法國撤出地中海進隊的舉動表態有所反應,國家利益可能會受損。你和英國石油公司的關係這麼好,難道真的希望英國石油公司被伊朗驅逐麼?」
「哇哦。你似乎是吃定我了。」馬金斯捏著酒杯,平視著外交部的同事。
艾倫威爾遜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然呢?「當個人利益和國家利益重合的時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執政黨需要支持率,我們也希望民意支持英國的維權之舉,這樣英國石油公司才能夠保住多年的利益。」
更遠的利益,比如促成英國對美國的懷疑,防止換屆之後保守黨上台,被華盛頓一頓英美特殊關係的話術洗腦,傻傻的開放英國境內做軍事基地?
這一切都還是假設,不是艾倫威爾遜不告訴對方,他這麼誠實的人,如果馬金斯詢問他一定會有條件的說,可對方沒問,這就沒辦法了。
「我們都是愛國者。」馬金斯思考了半天,為其本人的行為找了一個藉口。
「當然,是我們一直以來守護著這個國家。」艾倫威爾遜舉杯主動和馬金斯碰了一下,「現在的英國出現任何一點細微的差別,都會變得很危險。」
砰,馬金斯把威士忌一口喝乾,同意道,「比如現在的英國石油公司。」
「敬可靠的政府代代相傳。」艾倫威爾遜很開心的自語。
「以國家利益為準繩。」馬金斯心照不宣的詢問,「最近是似乎很清閒。」
「偶爾,帕梅拉有了好消息,考慮到環境日照對心情的客觀影響等因素,她準備去珀斯養胎。」艾倫威爾遜一臉的不舍,「可能我要孤單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