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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跟著趕了過來,神情尷尬。
見袁術如此正式,張喜不好不答,起身下了車,正式回禮。「天子安好。」
「張公受驚了,是我治理不力。待我先處理了這些亂黨,再向張公請罪,向朝廷請罪。」袁術轉身,揮揮手。「將亂黨許劭拿下。」
兩個甲士上前,按住了許劭。
「袁公路,你……」
「閉嘴吧你。」袁術一伸手,直接掐住了許劭的脖子,趁著許劭張嘴喘氣,將一塊手絹塞進了許劭口中。「綁了。」
甲士二話不說,用繩子將許劭捆了起來。
「公路……」張喜連忙勸阻。許劭是汝南名士,袁術當面羞辱他,將來不好收場。
「張公,我剛收到消息,他收了我家那個婢生子的錢,特地跑到這兒來鬧事的。」袁術一本正經地說道:「之所以沒抓他,就是想抓他個現形,只是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挾持張公。」
張喜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許劭。「子將,當真?」
許劭的嘴被堵住,氣得臉色通紅,很想臭罵袁術一頓,奈何嘴被堵住,只能嗚嗚的叫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見此情景,張喜以為袁術說的都是真的,不由得一聲嘆息,轉頭不再理許劭。
這時候還奉袁紹之命來鬧事,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六百四十四章 急流勇退
許劭被袁術當場拿下,圍觀的人原本還有些義憤,一聽說他收了袁紹的錢,特地趕來鬧事的,頓時不敢動了。
儘管他們反對度田,也願意支持袁紹,但袁紹很快就要退回冀州,這也是事實。在這種時候,沒人願意和袁紹扯上關係,遭池魚之殃。
萬一被打成叛逆,那可就不是度田的事了,所有的家產都會被抄沒。
袁術下令,將所有人帶回城中,關押起來。
趁著袁術安排的空當,陳到走到張喜身邊,解釋了一下原因。
他剛進城門,就看到兩隊甲士從城中衝出來,嚇了一跳。聽到袁術在城頭髮號施令,這才知道原委,也不好阻止,只好看著袁術抓人。
張喜也已經明白了,示意陳到不要介意。
袁術被人稱為路中悍鬼,這種事,別人做不出來,他做卻一點也不奇怪。
要說奇怪,只是袁術居然主動出擊。
袁術做好了安排,回到張喜面前,笑嘻嘻地說道:「張公,進城吧。」
張喜應了一聲,轉身上車,又忍不住問了一句。「許子將真是受了本初的指示?」
「應該是吧。」
張喜嚇了一跳。「什麼叫應該是?你不是說收到了消息嗎?」
袁術大笑。「我知道那個婢生子要搞事,派了逢元圖來,但許子將有沒有和他聯絡,我不太清楚。不過他們蛇鼠一窩,應該是一夥的吧。」
張喜哭笑不得。「逢元圖來了壽春?」
「嗯。」
「在哪兒?」
「在大牢里。」
張喜快暈倒了。袁術這是怎麼回事?還怕亂子不夠大嗎,先抓了袁紹的使者逢紀,又抓了許劭,還有一群九江士大夫。
「公路,你真是胡鬧,還嫌事情不夠麻煩!」張喜沒好氣的喝斥道。
「我只會胡鬧。」袁術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不過比起那個婢生子來,我至少不無恥吧?他居然造謠說我女婿是靠我女兒侍奉天子才有今天,他還要不要臉?他將我袁氏女送給蠻胡,我還沒找他算帳,他居然還賊喊捉賊,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一聽到謠言的事,張喜也不好說話了。
袁紹這個謠言影響太惡劣,想替他解釋都沒辦法解釋。
這時,閻象、楊弘一路趕了過來,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主公,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閻象話說了一半,看到了張喜,連忙上前行禮。「張公,這是……」
「你們不知道?」張喜徹底抓狂了。
閻象、楊弘面面相覷。
「你別問他們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一個人決定。惡人我來做,好人你們當。」袁術揮揮手,神態自若。「反正我這揚州牧也做不了幾天了,趁此機會出口惡氣也好。」
閻象、楊弘也懵了,不斷的看張喜,以為張喜已經向袁術透露了什麼消息。
「你說什麼?」張喜更是一頭霧水。
他是天子使者,出發的時候,沒聽到任何消息說要罷免袁術的揚州牧。
袁術也不理他們,大聲呼喝著,指揮將士們將剛剛抓住的士大夫們帶回城,耀武揚威,仿佛剛剛得勝歸來的大將軍。
許劭最慘,被甲士拖得踉踉蹌蹌,風度全無,最後乾脆是被拖著走。
回到州牧府,袁術命人將許劭等人全部下獄,嚴加看管,然後引著張喜上了堂。
諸將也收到消息,紛紛趕來拜見。
當著張喜的面,袁術調兵遣將,準備收復廬江。
「婢生子慫了,要撤回冀州。顏良孤軍無援,勢必要撤,廬江唾手可得。」袁術叉著腰,來回踱著步,大聲說道:「袁氏出了這樣的敗家子,我身為袁氏家主,難辭其咎。唉,當初若是殺了他,也不會惹出這麼大的禍來。不說了,大丈夫知錯就改,挨打要站正。這揚州牧,我是不能做了,拿下廬江後,我就上書自免,赴行在請罪。諸君努力,不要辜負天子,不要辜負自己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