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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行躬身而拜。「若陛下不棄,臣自然求之不得。」
「善!」劉協招手,叫來郭武,讓他去試試閻行的武藝。
郭武領著閻行去了,劉協看向賈詡,眼中露出一絲欣然的笑意。
「先生,韓文約這西州名士名不副實啊。」
賈詡嘆了一口氣,露出無奈的笑容。「陛下,韓文約並非不知利弊,只是為一時私心所蔽,不得不然。能克己復禮者,畢竟是少數。」
「克己復禮?」劉協品味了一番,輕笑了兩聲。「先生,朕也覺得克己復禮太難,不如上下同欲來得容易些。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若能萬眾一心,天下大同,則太平可期。」
賈詡微微頜首。「陛下所言,亦臣所願也。積土成山,積水成淵,積人民而成天下,其理一也。中原人,邊郡人,又甚至羌胡蠻夷,皆可一之。只是知易行難,亦非一日之功,還望陛下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不宜急功近利。」
劉協擺擺手。「先生所言甚是,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天下太大,還是先從這並涼做起。若並涼不能一,又豈能奢談羌胡蠻夷。朕欲重建朔方、五原、定襄、雲中諸郡,先生以為可否?」
「可。」賈詡不假思索。「但陛下建朔方、五原諸郡之前,宜移民關中,屯田殖穀,以實腹心,固根本。」
「移民關中?」劉協皺起了眉頭。「移哪兒的民?」
第三百四十六章 挑戰書
賈詡不緊不慢地說道:「移可移之民,願移之民。」
劉協這才反應過來,啞然失笑,指指賈詡,欲言又止。
過了片刻,他說道:「腹心宜實,根本宜固,但那些都需要時間,不能急在一時。」他輕輕地跺了跺腳。「李傕、郭汜再惡,只是內憂。鮮卑勃興,卻是華夏真正的大患。秦皇漢武皆以取河南地驅逐匈奴。朕願以此地為根本,驅逐鮮卑,再興華夏。功成之日,當與先生及立功將士凱旋,復我故都。」
賈詡拱手施禮。「臣雖年過半百,不知殘歲幾何,願隨陛下,立微末之功。」
「先生養生有術,耄耋可期。」
賈詡忍俊不禁,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臣何德何能,豈敢期耄耋之年。多欲勞心,能逾花甲,得以善終,臣便心滿意足。」
劉協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問起了韓遂的動向。
賈詡說,韓遂志大才疏,不足為患。但他在涼州經營多年,頗有些虛名,尤其得漢羌大族歡心。倉促之間,不宜輕動,以免適得其反。
馬騰則不然。他出身微賤,憑藉著一身武力掙下這份功業,想的只是子孫富貴。陛下只要敬他三分,他便心滿意足,不會太更大的野望。
「朕拜馬超為虎賁侍郎,但他卻耐不住寂寞。」劉協說道。
賈詡笑笑。「寸有所長,尺有所長,陛下何不遂其志向?」
劉協轉頭看著賈詡,不太明白賈詡的意思。
「馬超、呂布,虎狼也,不宜為侍從近臣,離得遠些,反而能盡其用。只要將其根本控制在陛下手中,使其有所顧忌,不致為亂即可。」
「何為根本?」劉協反問道。
呂布顧忌什麼不好說,馬超可是為了自己的前程連親爹都不管的人,他還真想不出有什麼能讓馬超有所顧忌的。
「人心。具體而言,就是將士之心。」賈詡解釋道:「若其麾下將士皆心有朝廷,他稍有異志,則人人得而誅之,又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若將士心無朝廷,唯其命是從,叛服皆在其一念之間。則其越強,朝廷越危,董卓即為前車之鑑。」
劉協轉了轉眼睛,有點無語。
不能說賈詡說得沒有道理,但賈詡說來說去,恐怕又要繞回涼州百姓內遷關中這件事上了。
這執念有點深啊。
真覺得年過半百,隨時可能壽終正寢,所以迫切地看到一點進展嗎?
「先生言之有理,回頭再議一議,儘快拿出個章程來。」
賈詡心滿意足。
遠處響起震天的叫好聲,劉協轉頭看去,只見閻行與郭武各持矛戟,正戰得激烈。
「先生,我們去看看。」
「好。」賈詡心情大好,難得地牽過一匹戰馬,翻身上馬,與劉協一起向比武之地走去。
郭武奉命考校閻行武藝,本來沒打算全力以赴。但閻行一出手,他便意識到閻行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不在馬超之下,不比試一下未免太可惜了。
上次打得這麼痛快,還是與張繡交手。
閻行同樣見獵心喜。兩人小試了幾合後,便拿出了真本事,戰在一處。
虎賁侍郎們都是識貨之人,看到這樣的精彩場面,不禁大聲喝彩。
就連在不遠處訓練的甲騎聽到喝彩聲,也圍過來觀戰。
馬超也在其中,看到閻行,臉色便有些不自然。等他再看到賈詡,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虎賁侍郎真是沒法做了。
看到馬超臉色不好,原本就很興奮的呂小環叫得更大聲,手掌都拍紅了。
劉協雖然在看郭武、閻行比武,注意力卻在馬超身上。
他知道馬超與閻行交手的故事,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經發生過。看馬超糾結的神情,至少知道他們之間不是很愉快。
「先生,馬超與閻行孰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