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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頭看著趕過來的越騎校尉王服,變了臉色,厲聲喝道:「王服,陛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若有差錯,唯你是問。」
王服嚇了一跳,連忙躬身領命。「衛尉放心,但有我一寸氣在,必保陛下無恙。」
士孫瑞微微頜首。「陛下保重,臣去了。」
劉協仔細打量了士孫瑞兩眼,覺得他不似作偽,慨然道:「衛尉保重。」
士孫瑞躬身再拜,從親衛手中接過頭盔,翻身上馬。
「擊鼓!」
鼓手揮動鼓桴,用力擊響牛皮大鼓,雄渾的戰鼓聲中,士孫瑞踢馬出陣,舉刀長嘯。
將士們齊聲大呼,十餘曲分作四路,穿過各曲之間的陣地,魚貫向前,在士孫瑞身邊集結。
另一側,步兵校尉魏傑也跟著變陣,七百餘步卒分為兩陣,前面是司馬徐晃,後面是魏傑本人,擊著鼓,吹著號,向戰場走去。
射聲營變陣,在劉協面前列為橫陣。
沮俊背對劉協,扶刀而立,偉岸如松。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陣亡
李傕一手挽韁,一手持矛,策馬前沖。
戰馬一躍向前,撞向郭汜。
郭汜奮力格擋,閃身躲避,終究因為久戰力竭,慢了一拍,被戰馬撞中,踉蹌著後退幾步,一屁股倒在地上。
李傕倒持長矛,用力下刺。
長矛刺穿了郭汜的戰甲,將他釘在地上。
李傕翻身下馬,走到郭汜面前,拔出了腰間長刀,刀尖擱在郭汜的脖子上。
郭汜的親衛怒吼著衝上來,想要救回郭汜,卻被李傕的親衛攔住,大砍大殺。
飛熊軍在四周馳聘,圍成一道圈,隔絕了郭汜的部下。
在李傕的指揮下,飛熊軍再一次發揮了精銳的真正實力,以少擊多,最終擊垮了郭汜的親衛騎,將郭汜割離開來,獨自面對李傕。
兩個回合之後,郭汜就意識到了危險,只是想脫身已經遲了。
憑個人武勇堅持到現在,是他的極限。
「你瘋了嗎?」李傕臉色鐵青,胸膛起伏。「非要這樣,你才滿意?」
一夜未睡,又與郭汜苦戰近一個時辰,他的體力消耗太多。
兩個親衛沖了過來,為李傕包紮傷口。
郭汜嘶聲笑著,鮮血從口中溢出。他不再掙扎,躺在地上,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沒瘋,瘋的是你。」郭汜喘息著。「從你殺樊稠的那一天起,你就瘋了。」
李傕怒吼道:「他勾結韓遂、馬騰,焉能不殺?我不殺他,他就殺我。」
「是啊,樊稠會殺你,所以你殺了他。我也會殺你,所以你要給我下毒。」郭汜不屑一顧。「我們都該死,只有你應該活著。」
「我沒有想殺你。」李傕氣極反笑。「郭多,你真蠢,居然被女人騙了。」
「我蠢,你又能聰明到哪兒去?哈哈哈……」郭汜大笑起來。「你今天殺了我,又能如何?我死了,我的兒子還可以襲爵。你死了,你的兒子會和你一起上路。李傕,你真以為你贏了嗎?」
李傕冷笑道:「等我殺了小皇帝,看你兒子還怎麼襲爵。」
說著,李傕揚起刀,一刀砍下。
郭汜突然抬起左手,抓住了李傕的戰刀。右手拔出拍髀,一刀扎向李傕的小腿。
李傕措手不及,小腿被扎了個對穿,痛得嘶聲狂吼。
他一腳踩下,踩住郭汜的右臂,同時用力抽刀,順勢一揮。
長刀割破了郭汜的掌心,又割斷了郭汜的脖子。
鮮血湧出,郭汜眼中的神采迅速散去。
李傕卻狂怒未休,咆哮著,一刀接著一刀,直到將郭汜的身體砍成碎塊。
親衛們嚇傻了,不敢上前相勸,直到李傕自己力竭,摔倒在地。
李傕躺在地上,看著被黃土遮蔽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悶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郭汜的首級滾了過來,兩隻空洞的眼睛盯著李傕,仿佛在嘲笑他。
李傕喘了一會兒,坐了起來,拔出插在小腿上的拍髀,用力插在郭汜的眼眶,用力一攪,挖出了眼珠,接著又挖出另一隻眼珠,然後一起塞進自己的戰靴。
「郭多,我要讓你親眼看著,看我如何殺了小皇帝,殺了賈詡。」
——
李傕親率飛熊軍,擊潰了郭汜。
從弟李桓、外甥胡封從兩翼包抄,將隨郭汜出擊的兩千多精銳圍住,四面猛攻。
留守大營的謝廣率部出擊,打算接應郭汜退回大營,卻反被李桓、胡封切斷了後路。
黃土瀰漫,謝廣看不到郭汜的戰旗,心慌意亂,在突圍與繼續進攻之間猶豫不決。
李桓、胡封抓住機會,猛打猛衝,準備全殲謝广部。
謝廣是郭汜最信任的副將,也是郭汜部下最善戰的將領,在西涼諸將中稱得上有勇有謀。擊殺郭汜,並殺死謝廣,是李傕開戰之前就定下的目標。
殺掉這兩人,才有可能收編郭汜的部下。
如今目標基本達成,郭汜已被李傕包圍,謝廣也難逃生天。
謝廣命令部下結成圓陣,抵禦李桓、胡封的圍攻。
刀盾手在外,持盾結陣,掩護自己和同伴。
長矛手在內,依靠盾牌的掩護,以長矛刺擊衝過來的敵人。
最裡面是弓箭手,用弓箭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