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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以保證這十五萬北軍是最精銳的力量。
劉協對韓遂的積極態度滿意,卻不滿足,希望韓遂回去再想想。反正還有時間,不必急於一時。現在構思越充分,將來推行就越順利。
韓遂深以為然,帶著馬雲祿準備好的茶,躬身而退。
劉協起身,準備送送韓遂。
韓遂感激不盡,再三懇請劉協止步。劉協最後只象徵性地走了幾步,將韓遂送到門檻外就停住了,他本人甚至沒有跨出門檻。
即使如此,已經足以讓韓遂心潮澎湃,如沐春風。
看著韓遂腳步輕快地走了,劉協嘴角輕挑。
馬雲祿走了過來,站在劉協身邊,看著韓遂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笑道:「他好像年輕了十歲。」
劉協轉頭看了馬雲祿一眼,挽起她的手。「人盡其材,物盡其用。他也算是涼州老一輩人不多見的俊傑,不讓他鞠躬盡瘁,蠟燭成灰,豈不可惜?」
「他運氣好,遇到了陛下,年近花甲還有機會將功贖罪,一展宏圖。」馬雲祿幽幽一聲嘆息。「若是其他人也能有這樣的運氣,那該多好。」
劉協想了想。「你說的是董卓麼?」
馬雲祿點點頭。「還有閻忠。」
第八百四十四章 生逢其時
韓遂回到自己的大帳,還沒入座,就發出興奮的大笑聲。
聞訊趕來的韓銀一看,滿心歡喜,連忙上前問道。
「阿翁,天子答應了?」
他也在北軍八校的候選人名單之中,這次天子召韓遂去,他希望韓遂能當面向天子推薦。以韓遂的面子,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韓遂瞥了韓銀一眼,笑罵道:「沒出息的豎子,一個北軍校尉就讓你緊張成這樣?」他將手中的茶葉包遞了過去。「煮茶,聽老子慢慢說。」
韓銀接過那個看起來很簡樸的茶葉包,皺了皺眉。「這是誰送的,這麼簡易,怕不是什麼好茶。」
話音未落,韓遂眼睛一瞪,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光。
韓銀被打懵了,憤怒而不解地看著韓遂。
韓遂冷笑道:「豎子,管好你這張嘴。這是天子送我的好茶,馬貴人親手包的。」
韓銀倒吸一口冷氣,看著手中的茶葉包,越想越委屈。
天子這也太隨性了,賜給大臣的茶葉隨便用紙包一下就行了?
「天子是聖人,是率性由心,不役於物的真人。」韓遂揮揮手,示意韓銀不要愣著,趕緊去煮茶。他脫了外衣,掛在衣闌上,盤腿坐在火塘邊,伸手去烤火。
韓銀跟隨韓遂多年,一見韓遂這副神情,不敢怠慢,一面吩咐親衛守好大帳,別讓閒人出入,一邊親自撥火煮茶,準備聽韓遂細說詳情。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才能說的話,不能讓別人聽見。
韓銀準備好了,這才在韓遂面前坐下。
韓遂眼中帶笑,說起了他面見天子的經過。
聽到韓遂答應出任北軍中候時,韓銀忍不住問了一句。「阿翁,你怎麼知道天子不是要降你的職?」
「你以為天子是你,行事如此荒唐,全無章法?」韓遂瞪了韓銀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
這麼愚蠢的話,是一個正常人問得出來的麼?
韓銀從小到大,被韓遂罵得多了,也不在乎,只是看著韓遂,等他的解釋。
韓遂抱拳膝蓋,回想著當時的情景,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選擇的同時,又有些後怕。
當時但凡有一點失誤,結果恐怕就是另外一個局面。
實際上,最後讓他決定接受天子邀約的原因只有一個:天子對他的稱呼。
在此之前,天子私下裡一直稱他為韓卿,而不是像稱呼楊彪、賈詡為楊公、賈公,明明他的年齡比楊彪、賈詡更大。
但今天天子稱他韓公。
衝著這一聲「韓公」,就算真受了委屈,降了職,他也認了。
比起天子的信任和親近,官職的高低有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就像賈詡,之前他的官職只是侍中,可是誰能說他不是天子的心腹?
由侍中到太尉,只不過一句話的事。
如果他也能像賈詡、楊彪一樣成為天子心腹,又何必擔心官職呢。
只是這樣的心思不能對外人說,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兒子。
韓銀不是閻行或者成公英,腦子不夠好使,嘴也不夠嚴,有些話不能對他說得太明白。
韓遂只是向韓銀轉述了天子將在冀州之戰後將他的部下併入北軍的計劃,讓韓銀暫時不要考慮成為北軍八校尉了。好好作戰,打出威風,打出格局,不要壞了天子的事,將來整個北軍都是我們父子的。
韓銀雖然有些失望,最後還是接受了。
如果韓遂主掌北軍,他再做校尉的確不太合適。
——
經過多次討論,擴建北軍成為決議,八校尉的人選也基本確定。
除步兵校尉魏傑、射聲校尉沮俊官居原職之外,其他三個騎兵校尉因能力一般,又無戰績可言,被調轉他職。
有五人被任命為新校尉。
徐晃為中壘校尉,統領以甲士為核心的重步兵。
關羽為屯騎校尉,統領以甲騎為核心的重騎兵。
臧洪為胡騎校尉,統領以鮮卑、烏桓、匈奴人為主的輕騎兵。
鮮于輔為長水校尉,統領以幽州突騎為主的突擊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