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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眾人圍坐在中間的禮義廉三人,看著滿堂的歡笑聲,卻只覺得有些吵鬧。
三兄弟就好像到了陌生親戚家中一樣,那份疏遠的感覺,讓他們有些恍惚,只想回到叔叔的身邊。
父親這個詞,對禮義廉三人來說,並不是那麼親近。
冒頓在他們的印象里,和他們並不親近。
或者說,這也是絕大部分草原的家庭情況,普通草原人忙著餬口,貴族們也不清閒。
更別說,冒頓之前可過的並不是很好。
之前被他們的爺爺派去月氏作為人質,差一點死在那裡。
回來之後,殺了他們的爺爺頭曼單于,現在登上了單于的位子,更是趁著大秦內亂的時候,南征北戰,現在收服了羌人,月氏,胡人,可以說是一位優秀的首領!
但是作為父親,那怎麼也稱不上合格。
在草原上的時候,大家都一樣,他們也習慣了,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但是,遇到了叔叔之後,一切都變了。
原來生病了是有人照顧,關懷的,而不是一句『死了就是草原人的命』。
睡前還會有一些小故事,比如大秦人的少年是多麼優秀,他們以後也可以。
還會陪著他們訓練,每天的上課等等。
還有很多很多……
而且,叔叔還要比他們的父親更加的年輕,權力也更加的大!
大秦無論是土地還是人口,都比匈奴人大很多,這樣的實力對比之下,匈奴怎麼可能有勝算?
至於那年年的劫掠,叔叔說了,那就是小偷。
跟著老師學習了兩年。他們也有了羞恥感。
就在幾人都有些發呆的時候,之前救了他們的匈奴部落首領說道,
「單于,現在王子們都已經回來了,您看看要不要先立下繼承人。」
原本冒頓所在的部落,幾乎都已經被大秦人給毀了,現在他們就是禮義廉他們的新部落。
如果禮義廉能被立為繼承人,他們部落的草場也會擴大。
這就是他開口的現實原因。
只是他的話音未落,整個帳篷里都有些安靜下來,然後紛紛的看向冒頓。
冒頓這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道,
「此事不著急,稍後再定。」
眾人便不再多問,很快,帳篷內再次恢復了歡快的氣氛,只是眾人看向禮義廉三人的目光微微有些變化了。
看來,這重新回來的極為王子,並不受寵啊。
帳篷裡面的酒宴,一直到了夜間。
冒頓才帶著剛回來的妻子回來帳篷,而禮義廉只是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放到一邊。
「哥,這是一個父親該有的樣子嗎?我們在外兩年,回來了之後他卻只顧享受!而且,我這幾天聽聞,他還用了爺爺的女……」
年紀最小的廉這時候帶著幾分憤恨說道!
只是不等他把話說完,禮直接捂住了廉的嘴,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匈奴侍衛,才低聲說道:
「小聲點!」
廉掙脫開了之後,繼續說道,
「怕什麼,他們又不懂大秦話!」
但他的聲音已經小了許多。
禮這時候沉聲說道,
「夠了!我們現在在草原上,就要按照草原的規矩來!」
「草原上如今早已經禮樂崩壞!這也是叔叔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你們難道就不想早一點回去嗎?」
聽到這話,兩人頓時狠狠地點了點頭!
等夜深了之後,看護著三人的一名護衛悄然的到了冒頓的帳篷外,護衛稟告之後,冒頓便走了出來。
「單于!」
冒頓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之前讓你去秦軍潛伏,卻沒想到把人救了回來。」
說到這裡,冒頓也有些感慨,當時接到部落被秦軍全滅消息的時候,他都已經以為自己的妻兒已經死了。
卻沒有想到,這次居然回來了!
他倒也覺得有些意外和驚喜,畢竟那是三個兒子。
只是驚喜過後,他便是警惕。
因為這時機回來了的太巧了些,他如今正要盡起草原大軍進攻大秦,不能出現什麼差錯。
「單于,屬下是在大秦皇子扶蘇去迎接大秦太子的隊伍裡面得到的消息……」
很快,匈奴人便將事情大致說清楚。
冒頓聽完之後沒有說話,而是微微眯了下眼睛,沉思了一番,才說道,
「期間可有何異常?」
匈奴護衛搖搖頭回道,
「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幾位王子時常說大秦話。」
「說大秦話倒也不要緊。」
冒頓搖搖頭說道。
被俘虜了兩年,在大秦說大秦話也很正常。
「其他便沒有了。」
匈奴護衛回到。
冒頓再次的沉思了一下,
「你說是那大秦皇子扶蘇從大秦太子手中,把他們救出來?我們的人也被大秦皇子斬殺殆盡?」
匈奴護衛點點頭,然後帶著幾分小心問道,
「單于,可是有什麼不對?」
冒頓這時候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說道,
「既然是扶蘇,那就不要緊了,哼,一個救了我們那麼多匈奴人,還被我們混進去那麼多探子的大秦皇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