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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行善為修行根本,不需要持戒修行,只需要一心助人為善,那就可以死後進入西天世界。
方國壽在最後講出了自己的觀點。
眾多僧人都倒吸一口氣,雖然佛祖捨身飼虎的故事在各宗教經典中廣為流傳,但是以前大家都將要點放在犧牲上。
方國壽卻將這些經義和故事串聯起來,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要反駁嗎?
可是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反駁的地方啊?
昨天被方國壽噴的還不夠慘嗎?
再說了各宗派也都有勸導信徒行善的部分,方國壽只是將行善的重要性提到了修行之首,好像也不是非要反駁吧?
接著方國壽開始將行善的標準量化,高昌的百姓更是聽得如痴如醉。
方國壽講的淺顯生動,都是從佛學故事和身邊小事入手,就算是最底層的百姓都能聽懂。
也和其他寺院複雜的修行儀式不同,行善這種事情簡單啊!
甚至按照方國壽的說法,有時候連行善都不需要,只要心懷善念就是修行。
這可要比禪宗說的頓悟,唯識宗說的法相,簡單多了啊!
等到方國壽講經完畢,已經從上午降到了傍晚。
爽!
如果不是在遊戲裡強化了身體,方國壽早就講暈過去了!
但是遊戲裡的這具身體已經強化了力量和耐力,方國壽足足講了一天,也不過只是口乾舌燥而已。
這可是他職業生涯中人數最多,聽眾最積極的一次講課!
大佛寺的僧人衝上高台,用當年對待玄奘大師的禮儀,將方國壽抬下了高台。
接著其他寺廟的僧人,也接過方國壽,將他在廣場上抬了一圈。
本來準備和方國壽辯經的摩尼教僧侶,此時已經沒有上台辯經的勇氣,在講經結束之前就掩面悄悄走了。
商博和周圍的玩家對視了一眼,這次的計劃成功了。
果然,當天晚上西州刺史,天山軍討擊使李琇璋將眾人請到刺史府,李琇璋手捧刺史府的銅印和天山軍的調兵令符,向商博代表的建寧王表示了臣服。
商博立刻向沙州城裡的建寧王報告了消息。
李炎聞之大喜,他立刻派遣一支玩家的工作組前往高昌,全服負責接管高昌城和駐紮在高昌的天山軍。
使團則繼續留在高昌,等到工作組抵達高昌之後再離開繼續北上出訪回鶻。
第一百二十九章 玉門關外劍舞
玉門關中。
玉門軍防禦使范增是一名老軍將了,四十多歲的年紀已然雙鬢蒼白,自從二十年前來了隴右,范增在玉門駐守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玉門關是開元開邊的前線,那時候玉門軍駐軍上萬人,還經常受到突厥騎兵的襲擾。
因為作戰英勇,范增一路上積累戰功,從伍長到什長,從什長到營正,從營正到旅帥,從旅帥到校尉。
大唐的疆域越來越大,范增的職位越來越高,但是玉門卻日漸冷清了下來。
大唐的軍隊已經打到了安西,曾經的威脅北突厥已經被大唐徹底打垮,范增再也沒有仗可以打。
曾經高達萬人的玉門軍被裁撤成三千人,從玉門軍討擊使變成了玉門軍防禦使,玉門從邊塞前線變成了大後方。
范增只能從前線返回的報捷的士兵那裡,聽到前線勝利的消息。
范增本以為這煊赫的盛世能夠持續下去,可是歷史的車輪太快,根本不是他個人意志能阻擋的。
安祿山叛亂,朝廷徵調隴右大軍入關中平叛,范增將兩千精銳盡數交給副將,囑咐他要繼續為大唐建功立業。
三千玉門軍就剩下一千,范增沒有等到平叛成功的消息,而是聽到了潼關大敗唐軍全家覆沒的消息。
范增來不及悲傷,隴右的局勢已經變了。
北方草原崛起的回鶻人,取代了突厥人的位置,開始騷擾隴右北部。
吐蕃人更是表現出貪婪的欲望,不斷的攻擊隴右諸州。
區區一千玉門軍,能守住玉門關就已經不錯了。
范增對唐廷越來越失望,河西節度府傳下皇帝的詔令,大唐和回鶻締約,嚴禁隴右各軍府攻擊回鶻人。
既然如此,那就守在玉門關吧。
前幾日豹文山捉守府來信使求援,捉守府被回鶻精騎圍困。
手下兒郎求戰,但是范增全部都壓了下來。
不是范增和豹文山有仇,反而范增和上任豹文山捉守是老戰友,如今的捉守使也是范增看著長大的。
但是范增再也不想玉門關的兒郎死傷了,皇帝和節度使都嚴令不能出擊,自己又何必犯險呢?反正回鶻人圍了捉守府,大概也只是勒索劫掠一番罷了。
范增本以為能夠太平的過去,前幾日又來了一批自稱建寧王使者的人。
建寧王來隴右范增自然知道,建寧王大破吐蕃的消息,范增卻是將信將疑。
李唐皇室奪嫡的戲碼范增自然清楚,他如今只想要獨善其身,保全麾下玉門軍。
繼續嚴令手下兒郎不得擅自出擊,范增每日就是巡視玉門關,其他的事情他都不理會。
前幾日手下來報,建寧王手下的那個女官,來玉門關里尋了幾個老樂手。
這都是十幾年前玉門軍最鼎盛時期留下的老樂手,年紀也都和范增差不多大了,范增也沒有過問,好歹也是建寧王手下的人,只要不出兵,范增也隨著他們進出玉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