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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同照片一樣的寫生畫,崔光遠也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兩個投宿在驛站的人,一個人鬍鬚濃密,眼角上有一個刀疤。
另外一個酒糟鼻子,鬍子稀疏但是眼睛有神,崔光遠看到一陣心寒,仿佛兩人通過畫像盯著他。
畫的實在是太真了!
崔光遠也沒想到越王手下竟然有這麼多奇人異士,竟然能畫出如此神奇的畫像。
因為太像真人,崔光遠合上了畫像說道:
「這兩個大膽賊人,竟然敢襲擊越王使者,本府一定要嚴查到底!」
畫像都有了,接下來就是尋人了。
其實這段時間長安的玩家早就已經忙碌起來,單濤已經將畫像發在地區群聊里,長安城內的玩家已經開始搜尋這兩個傢伙。
單濤說道:「屬下已經讓人繼續再畫幾張,請大尹同意我們把這兩個賊人的畫像貼在城門上,懸賞捉拿這兩個賊人!」
崔光遠立刻說道:「准了!府衙拿出銅錢一千,用來懸賞緝拿犯人!」
單濤立刻拿著懸賞的畫像,迅速將這些畫像張貼在各個城門上。
第二日。
在長安郊外的神策軍軍營中,兩名軍官打扮的人正在營帳中喝酒。
神策軍作為天子禁軍,在迴鑾長安之後深深的受到了皇帝的重用。
在神策軍都尉李輔國的建議下,皇帝除了讓神策軍護衛長安城內的太極宮和大明宮之外,還在長安城外設立軍營,編練新的神策軍。
這兩個軍官都是旅帥一級的軍官,算是神策軍中的骨幹。
這座軍營規模不大,也是李輔國剛剛設立的,整個營地中也就只有兩三百人,這兩個旅帥就是這支神策軍的統領。
一個滿臉都是絡腮鬍子的旅帥一邊喝酒說道:「六郎,這次任務辦的漂亮,都尉說了等這次風頭過去,就升任我們為校尉!」
這個叫做黃六郎的旅帥鬍子稀疏,一個酒糟鼻子非常的醒目。
他端著酒碗說道:「大郎,這次咱們殺的可是越王的使者,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黃大郎舉著酒杯說道:「咱們是一個村子出來闖蕩的,如今能到這旅帥也算是到頭了。好不容易攀上了都尉這個高枝兒,你怎麼反倒是沒了當年的勇氣了?」
黃六郎卻搖頭說道:「這越王可不是普通藩王,而且殺了那個越王的使者,我心裡總是砰砰的跳,也不知道為啥子,以前上陣殺敵可不少,從沒有這次心跳的慌。」
黃大郎和黃六郎是同村的,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也算是同宗同族。
安祿山之亂後,兄弟二人被募到了軍中。
隨著神策軍一路作戰,兄弟二人因為射術精湛,積累功勞升到了旅帥。
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旅帥也基本上到頭了。
因為沒有背景,宿衛宮殿那些好活兒輪不上,只能駐紮在長安城外。
兄弟二人看著繁華熱鬧的長安城流口水,卻要駐紮在這荒村中。
兩人的上司的上司,一名姓孫的神策軍都尉找上二人,說是交給他們一個重要的活兒。
這個活兒就是在客棧埋伏襲殺越王的使者,如果事成之後就給兩人升任校尉。
神策軍校尉就算是中層的軍官了,這位孫都尉還承諾二人可以調回長安駐紮。
黃家兄弟埋伏到了陵水驛,最後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可是等到返回軍營,黃六郎反而更加不安起來。
他喝下一杯酒,按下了怦怦直跳的心臟,突然一名士兵慌張的跑進來。
這個士兵也是黃家兄弟的同村,見到兩人後這個士兵立刻說道:「兩位旅帥!你們的畫像被貼在城門上了!」
畫像?
黃大郎翹著腳說道:「是官府海捕文書那畫像嗎?看來那馬驛丞一家命大沒死,有什麼好慌的,我們躲在軍營里不出去,就靠著一張畫像還能找到我們嗎?」
這個小兵氣喘吁吁,因為著急忘記了軍中的規矩,而是直接用村裡的稱呼說道:「阿叔,不是那種畫像,哎呀,我也說不清,總之一看那畫像就能想到兩位叔叔!」
「兩位叔叔在軍中還有其他熟人,萬一有人告發可就慘了!」
就在這個時候,軍營外突然傳來了戰馬的嘶鳴聲!
第四百九十五章 重弓
時間回到當日的早晨,單濤也沒有想到線索竟然來的這麼快。
前一天晚上在城門上張貼了嫌疑人的畫像,當日早上就有人來報官了。
也只怪這兩幅畫實在是太逼真了,而黃家兄弟在神策軍中也混到了旅帥,認識他們的人也不少。
一千錢的賞錢也不算少了,很快就有人來到京兆府衙門,向崔光遠舉報這兩兄弟。
一開始崔光遠還有些猶豫,神策軍是禁軍,捉拿神策軍的人可能會引起動盪。
萬一抓錯了人,那可就下不來台了。
可是前來舉報的人越來越多,在單濤催促下,崔光遠終於下了決心。
「單參軍,拿著本府的手令,把這兩人拘來京兆府問話!」
單濤抬頭看著崔光遠說道:「大尹,人犯是在軍營中,可否讓屬下帶兵前往?」
崔光遠不再猶豫,果斷說道:「單參軍!你拿著我的手令去南衙調五百精兵。」
京兆尹是長安中少數能夠指揮南衙禁軍的大官,這也是為什麼京兆尹能夠位列從三品的原因。